路嘉易的每块面部肌肉,每个毛孔和细胞,都在表达自己和施愿二哥的素不相识。
他无奈地解释:“我真的不认识您二哥……”
“送花是平台看我这段时间都在这个街区附近送外卖,而自动分配给我的订单。连联系人那里填写的也是花店的地址和电话,您如果不相信,我给您手机号码,您可以打电话给那家花店问问。”
“还有您说我送了几天不来的事,因为订单的持续时间结束了,我当然没理由再来……”
搞笑。
黎晗影能买通他,当然也能买通一家小小的花店。
如果铁了心撒谎,问谁都听不到真话,得到花店的地址电话有什么用。
见对方死鸭子嘴硬,施愿不打算再多废话,她把眼睛转向一边,无所谓地看着落地窗外:“你说不认识就不认识吧——不过,这件事不提,你以为凭借你这种资质能留下来?”
她嗤笑一声,对于黎晗影不是装定位偷听系统在她的手机上,就是派个男人来盯着她的行径不胜其烦,干脆把怒火发泄在路嘉易的身上,秀长的美甲重重敲击着履历上的过往工作情况,“你毕业出来,一共服务了三户家庭,还都做了没几个月就被辞退了,这样还好意思说想要从事家政行业?”
救风尘的喜好
前面不管施愿怎么刁难,都尽力忍受的青年,听到这个问题,却是罕见地脸颊都红了。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似乎想要继续忍耐,闪烁的瞳孔中则透出几分不堪回首的窘迫。
施愿冷眼打量呈现在他面上的丰富神色变化,嫌弃又有些想笑。
黎晗影真有本事,要不是前面多此一举叫他过来送花,仅仅是保姆应聘,说不定冲着他的脸,和看起来近似于清纯倔强小白花的个性,说不定自己真的会留下来逗弄玩玩。
但话说回来,如果黎晗影真的将他当做眼线,想要安插到她的身边,为什么又会特意派他过来送花,这一系列操作,实在很有些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意思。
施愿心中盘算着前因后果,面上维持轻蔑乜人的表情不变。
她精心修剪的眉毛微微挑高,每一根都散发着“我还能不懂你们这种人”的直白讥刻,这让路嘉易再也无法把话掩藏在喉咙深处,他下意识开始磕磕绊绊地解释:“施小姐,被前面的雇主辞退不是我服务不过关,而是、而是另有隐情,您就算不相信我,也该相信推荐我应聘的物业公司。”
“那你倒是说说看,究竟是什么隐情?”
施愿抱起手臂,不冷不热地问着。
“抱歉,施小姐,我不能告诉您,离开那几户家庭的时候,我和他们签下了保密协议,如果把原因泄露出去,我不仅没办法继续在这个行业做下去,还会面临被起诉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