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他得出一个糟糕的结论。
自己对待施愿的感情,好像比想象中还要来得不可控。
他自嘲着发生在自己这个将近三十岁的成年人身上的,哪怕最年少张扬的时刻,也前所未有过的盲目冲动,而后在施愿反应过来,矢口否认的言语里继续说道:“其实昨天阿晗和赵善萱待在一起的情况,我的助理都有看到,并且报告给我了。只要我想,当时就可以把他们直接拦下。”
他轻描淡写承认自己作为帮凶,参与到施愿计划里的事实。
可越是爽快平静,施愿的目光就越是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她将黎向衡的这种行为,归咎于为了满足掌控欲,强迫他们分开而不惜一切采取的手段。
想到赵善萱对比她而言不遑多让的心眼,施愿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唇角:“大哥现在又来说这些有什么意思?你我都心知肚明,你根本不会把二哥拦下。”
“只要能跟我分手,你恨不得他去跟十个八个女人睡吧?”
“何况,比起我这种半程来到你家的野路子,赵善萱好歹是正儿八经的富家千金。”
她的话讽刺了黎向衡,也顺带贬低了自己的出身。
黎向衡听得心里不太舒服,但到底没有说出“赵善萱比不上你一根手指”这类理智丧失的话。
他选择再次转移话题,关心起另一件事,好似那晚充当男妈妈的角色,替施愿换衣擦身倒水上了瘾:“你既然调查过阿晗,就应该清楚他身上的病始终是个隐患。”
“你背着他做了什么,最好一五一十告诉我。为了黎家不至于彻底分崩离析,我少不得要替你去善后,否则等到阿晗调查出什么,后果不堪设想。”
跟黎向衡一样,施愿也很想丢掉清醒,干脆地反驳一句“你都跟弟弟的女朋友睡了,还在那里假惺惺地担心家庭能不能和睦有什么用”,可她还是识相地闭上了嘴。
她不能讽刺黎向衡,但也不能告诉他自己和赵善萱的计划。黎晗影那里是善后了,他这里拿到她的把柄,就是不被敲骨吸髓,以后也要一直被牵着鼻子走。
她转了转眼珠。
如果黎向衡这时候没有专注开车,而是把心思放在她身上的话,就会发现这是她使坏的前兆。
果不其然,施愿下一秒的问题,差点让他一脚踩上刹车:“大哥要知道我的小秘密可以,不过大哥先要表达一下诚意——你先告诉我,二哥在酒店里说的那句有关你的话是什么意思?”
几乎不需要思考,黎向衡就猜到了施愿指的是哪句。
主动坦白心意,和别人硬生生扯出来摊在阳光底下暴晒,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眼见施愿的家近在咫尺,他难得因为赧然兜起圈子:“哪句?”
“就是那句——”
“很多都是他生气之下自己胡乱臆想的,你不用放在心上。”
“是吗?那我倒想问问,大哥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才会跟我上床?”
施愿拖长语调,在黎向衡的言辞闪烁中,她越发确定了内心的怀疑,“总不会因为我是个漂亮的女人,还在勾引你,你就顺理成章睡了吧?可这些年,有的是长相出色的男女想上你的床。”
她话音刚结束,黎向衡加快车速冲到了保安亭边。
智能设备扫描过后,记录下车辆的拍照、外形和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