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忘记名字了,应该是个意大利女人吧,还是阿烈的父亲送给他消遣的——”
所有新仇旧恨缠绕在一起,忍无可忍,黎晗影的右手紧握成拳,就要往黎向衡脸上招呼。
但一道身影比他更快,冲到了他们中间。
纵使黎晗影紧急刹车,拳风也不小心擦过了对方的手臂。
施愿痛呼一声,抱按着被打到的部位高声说道:“别再吵了,大哥,你先出去!”
“愿愿!”
黎晗影唤了她一声,成为习惯的关心压倒愤怒,他弯腰就要探手过去检查她的情况。
而另一边,黎向衡亦是如此。
不同的是,他的动作做到一半就硬生生地停住。
施愿的话宣告着他当下还不具备这个资格。
他欲言又止,想说黎晗影情况不稳定,留她一个人面对黎晗影,他不放心。
但触及施愿的眼神,似乎除了离开,他没有任何可以选择的选项。
“阿晗,我最后一次诚心实意告诫你。”
“对待感情不要太过偏执。”
“如果你一定要起诉赵善萱,最好想想你年事已高的外祖父母知道,能不能接受得了。”
……
砰!
门开启后,又发出一声关合的巨响。
室内终于剩下捂着手臂的施愿和围绕在她身边的黎晗影。
其实被擦到的地方痛感不重,只不过这是在没有更好主意的情况下,施愿唯一能想到的办法。
她穿着浴袍,披头散发,神情疲倦。
而黎晗影忽略喘着粗气的面孔,看起来西装革履,活是从奢侈品走秀场中出来的高贵郑重。
似乎是天上地下的差别。
可施愿明白,一个是外表狼狈,一个是内心狼狈。
某种意义上,他们两个也算是同病相怜。
她忽然有些理解黎晗影为什么会得病,毕竟他总是生活在一个谎言构建的世界之中。
可施愿从不幻想自己能够成为谁的解药抑或希望。
人生而即是独立的个体,救赎、温暖、改变,这类字眼太重太重。
她自认为柔弱的肩膀负担不起,于是看着黎晗影的眼睛狠了狠心,推开他想要撩起浴袍袖子检查伤口的手指,重新坐回到床上,认真说道:“二哥,我们分手吧。”
她叫黎晗影二哥,期冀一切能够回到原样——最起码,没必要做仇人。
黎晗影却垂头沉默着,许久之后憋出几个字:“我不会跟你分手。”
施愿叹了口气。
在最开始,兄弟两个没有发生矛盾前,她想过让黎向衡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