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愿立刻警觉:“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怎么了?”
又认为自己的语调太过尖锐和敏感,她佯装清嗓子咳嗽两声,用一贯听不出真实情绪的假笑打趣道:“哥哥喝得烂醉如泥,应该一晚上都睡得很好吧?”
黎晗影歉意地说道:“我的酒量实在不太行,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穿着睡衣躺在房间的床上,对于昨天喝了两罐酒以后的情形竟然一点儿都想不起来——是不是我醉倒了,然后你在照顾我?”
虽然什么都没做,甚至还在酒醉的男友旁边和其他男人接吻。
但施愿认下功劳依然面不改色心不跳。
她笃定黎闻烈不会跟黎晗影主动提起,他将酒醉的黎晗影扶上楼并安顿照顾的事情,便将手机放在床上开了扬声器,故意对着话筒揉起手腕来:“哥哥放心,你没发酒疯,就是闭眼睡觉而已。”
“不过喝醉酒的哥哥睡相真是不好,我怕你躺在沙发上吹久了空调感冒,就和阿烈一起将你从一楼扶到房间,阿烈放下你就走了,反而是我在旁边照顾了你半天,到现在两只手还酸得很。”
黎晗影似乎真的对她和黎闻烈做过的事情一无所知。闻言,立即真心实意地开始轻声请求她的原谅:“对不起,说好了让你依靠,结果反而还要辛苦你来照顾我。”
这种时刻,哪怕对过往的相处模式再迟钝,施愿也琢磨出了几分怪异的感觉来。
黎晗影对待她太过郑重其事,连一点小事,半真半假的抱怨都那么在意。
她皱了皱纤细的眉峰:“哎呀,我也只是和老公撒个娇而已,为你做这些事我都是愿意的。”
这句话略显肉麻,连施愿自己听着都忍不住起鸡皮疙瘩,她将手机拿远些,看了眼造型师到来还要多少时间,又不紧不慢道,“话说回来,你都承认了我是你女朋友,还总是这么客气干什么?”
然而,作为接收方的黎晗影,却越是肉麻越是受用。
他的声音明显又回到了起先眉舒目展的状态,笑着答应道:“好,我知道了,愿愿。”
“我这趟出门,也同何律师约了个时间,打算讨论下股份转让的问题,如果没什么特殊情况,这几天里他会尽快起草一份转让协议,这样你有了生活保障,我也能够放心。”
雨夜到访前夕
吃完午饭,从外祖父母家告辞。
黎晗影看过腕上手表的时间,驱车赶往自己位于市区的另一个家。
小区是一层一户的设计,他乘坐电梯上来,便看到门前立着的,被黑色大衣包裹的瘦削身影。
听到轿门打开的声音,身影随即转过头来。
“让你久等了,何律师。”
黎晗影率先出声,客气地打着招呼。
几个月不见,何律师还是老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