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没电话,你可以不留电话,联系地址总有吧,隆城那么大,你连个具体地址都没给我们,你让我上哪去找你通知,飞天遁地吗?”
萧震威理亏,怒吼声咬牙小一半:“你们可以等我回来再决定。”
“等你回来再决定,三娃子不用上学吗?”萧国福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有脸讲诚信,你的诚信就是跟大山叔说了要买人家家里所有的板栗,却收完定金订下的三百斤板栗,两个多月都不回来收剩下的三千多斤板栗?你的诚信就是话都不留一句就走,你的诚信就是阻断三娃子的读书路?”
萧震威被怼得一时说不出话。
他记得,萧国福以前很尊敬他们这些在外面做生意的人,甚至每次清明回来,都把他们奉为座上宾。
别说对他大吼大叫,连句重话都不会说,还殷勤给他们端茶递水。
现在怎么转变这么大,不仅让他下不来台,还敢当众跟他对着干。
难道不怕他们在外面做生意的人,不给萧家村民们找好生意路子了?
萧震威眯了眯眼,想起在广场看到的运货场面,听到的消息,顿时了然。
也不揪着板栗被夺走的事不放了,开口对某个方向嘲讽:“明明是萧家人,却胳膊往外拐帮外人赚钱,明知道萧家村民们生活艰难,饭都吃不上,有些人却把糖炒栗子的做法教给外人,都不教自己人,都不知道存的什么心思。”
萧诚微蹙眉,嘴边的话还没出口,就被白露握住手,阻拦式轻捏。
侧头对视时,莫名读懂白露的眼神暗示……她想试一试萧国福。
萧国福有自己的主见,经得住考验,自然皆大欢喜,合作照旧。
倘若,萧国福也和萧震威一样想,那合作就到此为止,以后不必再往来。
扶不起的阿斗,没必要再扶。
萧诚反握住白露的手,表示认同她的提议,另一手握着茶杯慢悠悠品茶。
阿婆看到白露的小动作,就知道萧国福被考验了,心里不免担心。
萧国福什么都好,就是把责任看得太重,急于为村民改善生活,常常错把鱼目当珍珠,错把小人当圣人。
这会儿要是想岔了,哪怕一个怀疑眼神,萧家村都会被打回原形。
萧诚和白露是善人,却不是傻人,都不是会受窝囊气的主。
萧家村刚搭上萧诚和白露的大船,这一翻,可就再也起不来了。
阿公此时也不宜插话,这是年轻人的明争暗斗,他插手反而会弄巧成拙。
只盼萧国福能长点心。
掉链子也别再关键时候掉。
萧国福完全不知道,自己正在经受考验,且还是关乎萧家村未来走向的重大考验,生死存亡只在一瞬间。
他看到的是,萧震威试图破坏萧家人的团结,阴阳怪气指责萧诚和白露。
居然敢得罪萧家村的衣食父母,萧国福不同意:“少在那阴阳怪气,挑拨离间,自己没本事还不让别人有本事,见不得别人好就拿村民们当借口,试图分裂萧家人的团结,居心叵测。”
“别说萧诚和白露不教我们做糖炒栗子,教了我们也卖不了,从萧家村去最近的新镇,走路要四个多小时,一来一回一天就过去了,还卖什么?卖力气吗?”
“而且,糖炒栗子本就是萧诚和白露的秘方,他们喜欢教谁,是他们的自由,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
萧国福见萧震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再度说:“跟你更没有半毛钱关系。”
萧震威咬牙切齿,眼看萧国福说出如此断萧家村对外生意后路的重话,阿公阿婆不仅没呵斥,还松了口气,简直气得够呛,咬着后牙槽吐字。
“既然你们目光这么短浅,只看到眼前的一时利益,看不到萧家村以后的远大发展,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