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不知是谁突然神神秘秘地说了一句:“你们听说了没?都察院的左都御史,昨日又被皇上杖责了!”
“……”
少年们的目光齐齐转向了卫行路。
当事人的儿子,就在这坐着呢。
那边的学子们还在说:“听说这位左都御史上任后,已经是第二次被皇上杖责了,他怎么老犯错啊?”
卫行路一手捂着头,默默地纠正:“是第三次了好么……”
平均每两个月挨一次揍。
每次稳定发挥挨五十棍。
偏生他这位御史亲爹,脾气倔,冲劲猛,被皇上揍完更气愤了,战斗力越来越强,爬起来就开始干。
参完这个参那个。
肃清朝纲,刻不容缓。
而民间的传言已经变成了这样:“谁知道啊,说不定是个坏官呢,否则怎么会经常被打?我看皇上估计快忍不了他了,都说再一再二不再三,感觉他下次就不会这么轻易过去了。”
你们二婚吗?
卫行路快听不下去了,眼瞅着站起来就跟他们争论,他爹挨揍归挨揍,但绝对不是坏官。
“廖兄还是不要胡乱揣测了,都察院本就是监察百官,这活放谁身上都不好干,弄不好就里外不是人。”
“也是,今日我们瞎揣左御史,他日进了仕途,这活落到我们头上,说不定还没人家干得好。”
“严律己身,说那些闲话干嘛,他们不如讨论讨论若我们为御史,该如何做好事的同时,又得罪人。”
“有道理,我觉得应该这样……”
卫行路又重新坐了回去。
因为他发现这帮学子们挺讲道理的,只要有一个带头的把话题揪回来,其他人就又开始专心地讨论起了问题本事。
徐婉朝宗肇笑着问道:“这一届学子,有比你们那一届强吗?”
先前他还说,自己能中状元,都是因为对手不太行。
宗肇点头说:“看着挺不错的,说不准今年能录上的人数不少。”
在场唯一的状元郎说了这话。
少年们纷纷打起了精神,眼里都是好奇和期待,对手越强越能激发斗志。
更何况会试并不是固定名额的竞争,只要自己强了,就算超名额也会录。
所以从书馆回来后,少年们干劲更足了。
整个重点班从上到下都沉浸在读书中,甚至还有人想夜里不睡觉偷偷读书,被徐婉发现后,全部没收了书本、让老实休息。
复习固然重要,但身体是科举的本钱,断不能因小失大,在临考前坏事。
三月初,春闱日。
京城里等待多日的各地学子,齐齐背着行囊进贡院,开始这为期三日的闭关考试。
宗家的马车这次来了很多辆,因为除了要带五个孩子们的行囊以外,还多了四位举人夫子和他们的行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