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枝端着水进来,自然道:“回了啊,大概子时前后吧。”
“没睡几个时辰就又走了?”徐婉眨了眨眼。
翠枝应道:“是啊,卯时就起了,大将军以前也是这个点起来练功。不过他今天好像有事,饭都没吃就出门了。”
徐婉:“……”
一天就睡五个小时,来无影去无踪的舍友。
真是毫无存在感,等都等不到他……
她挠挠头,很快穿衣服起来,坐到书桌前开始写字,写好问题后放在软榻上,等宗肇回来看见了回她。
放完信以后,徐婉突然被逗笑了。
不是,这还有住在一起的夫妻,天天书信交流的?
“大将军有说去了哪里吗?”徐婉又问。
翠枝摇头:“没说,不言今早往这跑了一趟,也没碰着。”
“不言……”徐婉想起他昨天异常的殷勤,思索道,“他是不是想回来跟着大将军?”
翠枝笑道:“有可能,澄公子身边太难混了,不言愁到都长了一根白头发。”
徐婉摇摇头道:“我觉得不言的计划会落空,锦澄身边才是需要人看着的。”
“不知道呢,”翠枝憋着笑提议,“咱们可千万别乱说,让大将军去拒绝他。”
徐婉朝她竖起了大拇指:“太坏了你。”
翠枝快笑死了。
这天晚上,宗肇看到了信。
他看向床上已经睡过去的妻子,眉间的寒霜渐渐抚平,他坐到桌前,就着月光写字,写好用镇尺压住了两角。
做完这一切,他走去床前看着她。
月亮羞涩地藏了起来,躲在云层中,散发着淡淡的光亮,雾蒙蒙的,却依然在。
清晨。
徐婉醒来再扭头看去,又没人了。
她下床穿鞋,在软塌上看了一圈,没看见书信,她疑惑地想,难道宗肇昨天没回来?
以她这几日跟宗肇的接触,他不像已读不回的那种人,应该不至于不理会她。
徐婉转身又朝书桌上看去,果然看见有纸张铺在桌面上,她走出去拿起来看,字迹工整大气,是宗肇给她的回信。
徐婉笑了,她看见纸上写着:
“罗惊风有愧于罗舒,会爱屋及乌、迁就锦澄。所以不必担心,他就是伤害自己,也不会再动锦澄。过自己的日子,不用管他。”
徐婉想了想,还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