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明素有些恼,这恼里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语气有些凉:“这里是我家!”
青枫毫无波动:“很抱歉,但是你再等等——”
前堂忽然传来陆乘风的声音:“青枫。”
青枫松下手率先入内。
陆乘风与程永中皆站着,她面色带着几分凝重,说:“这两日你在药铺帮忙,等程伯的消息。”
青枫犹豫了一瞬,随即应道:“是。”
软钉硬扎
谈程颐在肃北呆了十余天,这中间陆陆续续与陆乘风见过两面,中旬时候终于动身回燕京,拖了许久的银子也终于拨付到账,与此同时,迟迟按住未拨发的十万两军饷也进入肃北境内。
四大营闻着味便过来了,个个都是来要钱的。
陆乘风按着十万两,三言两语将人先打发了,连夜让江运南按军需登册子,果然第二天四人又来磨钱。
“西大营的枪头该换一批了。”
“东大营的战马已经供应不上——”
南大营要战车,北大营要铠衣。
四个人像是商量好的一样,将十万两分得干净。
陆乘风皮笑肉不笑,坐在椅子上看着四个老头。
半晌她支起下巴,状似一番沉思道:“这批军饷需配备一些日常,只怕无法同时满足四位叔叔的要求,只能按照最要紧的先配置,我觉得北大营的铠衣更要紧些,邬叔叔你说是不是?”
四人之间目光微妙。
陆乘风端得一副询问状,可若是仔细看的话便能发现她眼底闪着淡淡嘲弄。
邬炬一听到陆乘风松口顿时附和点头:“是啊是啊——”
人老了之后,为什么就会变得面目全非了呢?陆乘风支着下巴,若有思索的神色一闪而过:“三位叔叔怎么看?”
西大营干巴巴的道:“可西大营的枪头也很重要。”
“这话说的,难道东大营的战车不重要?”
利益的天平一旦有所倾斜,谁都只想顾着自己。
四个人为此好一番争论。
陆乘风看热闹不嫌事大,意思意思劝阻两句便不再做声,帐中争执声逐渐热火朝天。
程瑶与江运南站在外,无可奈何摇着头走远了些,程瑶道:“四个人为了自个大营争成这副样子,事先没串词么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