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忽然转头看向言茴,想起什么般问道,“你刚刚说……人鱼的血液具有诱惑力?”
对上自家妹妹那双死鱼眼,言茴莫名后背毛毛的。
“是、是的……唔!阿孜?”
“嗷啊!阿孜你轻一点!啊!!”
言孜反手一刀重重捅在他肩膀上,在对方痛到本能甩动几下鱼尾中,又毫不客气往他腹部再补一刀。
血液瞬间扩散在海水里。
言茴双眼瞪了下,直接被这彪悍几刀捅晕过去。
整个人瘫软冰凉,原本搭在她肩膀上的两条胳膊,也像面条般软软滑落下去,就像是死了一样。
来不及擦一把面上被溅染的鲜血,血腥味就刺激得身后的海蚯蚓,追赶速度更快,也更加疯狂。
“麻烦。”
言孜掏出自己背包里,目前污染数值最高的海兔肉,眼疾手快地在里面夹带了一颗什么。
然后又在青年伤处滚了一圈,用力扔出去。
这一招她之前已经用过了。
但很显然,海蚯蚓并不属于脑子特别好使的那挂灾厄生物,杀戮撕咬的本能占据上风。
所以,还是上当了。
那块海兔肉足足有好几巴掌合在一起大,如果是她和蛋崽子两个,这么一块足够吃撑一顿。
对于海蚯蚓这种体积,却是只够塞牙缝。
肉块甚至不需要咀嚼,直接划入腹中,里面包裹着的那颗小小眼泪……终于爆开了。
海蚯蚓这样灾厄生物是否能像人类一样,感知到各种情绪?
言孜不知道。
可如临死亡的痛苦,它一定能够感受的到。
这是所有拥有生死的物种,都无法摆脱的一点。
由布谷不鸟死亡前落下眼泪凝聚的悔恨,可以尝试从内部将这个庞然大物分解。
海水随着它的疯狂开始动荡起来,底部淤泥不断被翻卷起来,冲散人鱼血液痕迹的同时,也给言孜提供了庇护逃跑的好机会。
但她没有离开。
只找了一处不会被波及到的安全礁石,先将言茴放了上去。
他还处于昏迷状态,人鱼的体温和人类大不相同,低到一种不可思议的地步,甚至连身体都没有呼吸起伏。
但言孜没有时间给他处理伤口。
自己下的手,轻重自己心里很清楚,那两刀都不是冲要害去的,捅不死他。
背包里的那两把鱼叉都被翻出来。
言孜向后找了一处空地,手中的那把匕首这次划破的是自己右臂。她一向爱惜这条胳膊,左手随便怎么折腾,可右手要是没了,那就真没了。
似乎感觉到寄居的房子被破开,里面的金藤顿时不满地蠕动起来,仿佛地表之下正在慵懒休憩,却被打扰到的蚯蚓。
任何一个密恐患者,大概都会原地去世。
皮肤底下隐约能看见不断起伏的一小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