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晃动模糊,脑中更是一片空白。
她几乎只仅凭本能向着一个方向前进。
到快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只剩下那几个手指在动弹,全身都没有知觉时。
言孜终于绕到了时钟背面,窥得一眼上头的情况……
两张身份证
和正面没有什么差别,镜像翻转一般。
只有正中间的位置多了一道模糊的人影。
那道人影被倒吊着,悬挂在原本应该固定指针的地方,仿佛某种古老的献祭仪式。
胸腔处还残留着一大片血迹,静谧圣洁中透露出残忍血腥。
以她当下这个状态,已经没法看清对方的脸。
但还是能从极美的轮廓看出外表出众。
那条幽蓝似海洋的华丽鱼尾,即便死亡多时也不减分毫耀目光彩,反而更多了一分开到极盛后,荼蘼花颓死的美感。
“人鱼……”
一条被倒吊在时钟背面正中间的人鱼。
身体一直在颤抖,左胸腔中的心脏飞快跳动,她眼眶中涌出的血珠更多了些。
线索有限,暂时无法推断出有什么关联和含义。
言孜只能依稀分析出一点,时钟所缺少的指针,或许多多少少都和人鱼有关系。
只是具体是什么样的关系,还不太清楚。
那个时钟很快消散掉,并没有做出什么刻意伤害她的举动,就像先前那些总觉得对她手下留情,保住一条狗命的灾厄主宰一样。
“人鱼!”
“咕叽?!”
言孜从床上惊坐而起,眼前的那片幽蓝终于放大清晰,却是自家崽子那双水灵灵的卡姿兰大眼睛。
此刻,里头盛满担忧和不安地望着她。
“没事,继续睡吧。”
伸手按了下有些胀痛的额角,眼角有些酸涩。
她哄了两句让孩子重新躺回去后,这才打开个人面板一看。
血条没有半点动弹痕迹,刚才梦中所受的伤不切实际。
窗外的天依旧黑黢黢的。
极夜所持续的时间,明显要比极昼长。
言孜打着手电筒下到一层,角落里的那个箱子还好端端放着,锁扣得牢牢的,就连地上也是干干净净没有半点痕迹。
只有胸腔那仿佛两层的心跳,还残留着不安感。
见鬼的事在这种地方多了去了。
摆烂至上,她也没有要继续深究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