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故穿过谦卑恭顺的队列,走进?军帐,笑容满面地看?着霍去病:“大将军——”
“你来了。”
霍去病抬头,眸色冷冽,宛如冷月寒光。
见无法通过眼神、表情判定霍去病此?刻的喜怒,刘故淡淡一笑,挥袖入座,将此?次带的人马情况详细禀告,期间没有?半点隐瞒。
霍去病知道刘故这个人心机深重,听?他的禀告时格外认真仔细,时不时问?出敏感?问?题。
刘故觉察到分量,回答霍去病的问?题时,面色异常严肃。
大帐内的其?他人听?着两人的对答,也无不感?到心头沉重仿佛压着千斤巨石。
半个时辰后——
问?答终于结束。
霍去病当场将刘故带来的人拆分成?多支队伍,连同刘故的儿?子们一起分交给汉军部将。
“这样的安排,可以接受吗?”
“军令如山,怎么?可能不接受?”
刘故知道霍去病从始至终都不信任自己,对自己怀有?深重戒备,不仅毫不犹豫地接受霍去病的拆分要求,更现场表示:“我想把我的军帐搬到大帐附近,与大将军做邻居。”
“单于客气了。”
“是我应该做的,而且——”
刘故语锋一转:“以詹师庐对我的恨意,他随时可能派人潜入军营杀我,只有?做大将军的邻居,我才能晚上安然入睡。”
“詹师庐恨你?”
“他对我的感?情很复杂,我既是他的恩人,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真正信任过的亲人,但同时也是伤他最深的人。至少,他是这样认为的。”
刘故不屑轻笑:“他是个自私的家伙,他认为我对他好必然事事为他考虑,却不知道我从始至终都只把自己的利益放心上,对他好也是因为这样做能让我更快得到好处。”
“你对大汉——”
“陛下一直都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也知道陛下想从我这边得到什么?,绝对的毫无保留地忠诚是世间最为珍稀难得的宝物。”
刘故直言不讳:“可惜,詹师庐不懂这个道理,或者说,他懂,但是他不愿意承认。”
……
……
得知且鞮侯抵达大宛,詹师庐的眼神顿时微妙:“他来做什么?!”
话音落,詹师庐又喃喃自语:“南匈奴如今受制于大汉,汉皇帝让他来,他不能不来。”
“殿下所言极是。”
下属害怕惹怒詹师庐招来杀生之祸,努力附和着。
闻言,詹师庐眼中?却再次流出杀戮的光:“但他来了,他必须做选择!是跟随我还是与我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