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夏声将娃娃捏在手里,感受着这个小玩偶软乎乎的手感,眼眶忍不住的就有些酸涩。“怎么了,我拿玩偶是想哄你的,这下倒好,给你惹哭了。”裴知宣开着车,不好停下来给他递纸巾,只能赶紧劝慰了池夏声几句。池夏声也觉得自己有些矫情,眨了眨眼,将涌上来的情绪全部压了下去。捏着这个小玩偶,池夏声一路都没有松开手。回到了家里,年年看见这个小玩偶,果真哈哈笑着捏着玩。“夏夏你看,我的是红头发的,你的是蓝色的,哈哈哈,我们果然是最好的兄弟!连娃娃都是一样的呢!”池夏声嗯了一声,被温年的笑容感染,心头的伤感稍微散去了一些。温年还惦记着前两天和池夏声一起睡觉的事情,今天他晚上不用直播,就又闹着和池夏声一起睡觉。池夏声被他闹得脑袋疼,一时间连苏迟眠的事都顾不上想,带着闹腾的温年上了楼。倒是裴知宣看见池夏声的背影,垂眸思索了一下,去温舒房间敲了敲门。推开门看见温舒哭红的眼眶,裴知宣被吓了一大跳,赶紧走过去问她发生了什么事。温舒从一回来,就躲在房间里闭门不出,为自己那个逝去的儿子,也为自己当初的识人不清而懊悔难过。她其实从心底里,还是不相信苏迟眠是自己的孩子,她觉得那是苏成建骗她的一个谎言,只不过为了和自己有接触的机会罢了。不然,为什么自己见到苏迟眠的时候,居然一丝的母子情感都生不出?尤其是温舒还是人鱼,生下来的崽子就算是个人类,也该和自己有母子连心的反应吧?但温舒不仅对苏迟眠毫无感觉,而且因为之前他扇了池夏声的事情,对苏迟眠从心底里有些反感。坐在沙发上,温舒揉了揉脑袋,缓缓的将今天的事情说了出来。“……事情就是这样,当初那个孩子是我没护住,甚至连最后一眼都没有看见,最后见到的只有那个小小的坟包,我对不住他,明知道人鱼体质难以孕育子嗣,却还是在那种情况下将他生了出来。”温舒想到自己的那个孩子,忍不住的捂住了眼睛,眼泪从眼眶里奔涌而出。裴知宣知道温舒除了温年之外,还怀过一个孩子,只不过那个孩子福气薄,没能来到这个世上。他之前一直和温舒的想法差不多,都以为是人鱼子嗣艰难的原因,而且那个孩子又是个人类,还不像温年一个是个鱼精,体质更加脆弱,会夭折也是有很大可能的。但是听完了温舒说的话,裴知宣除了对苏成建感到更加恶心之外,心底又有种奇怪的感觉。“母亲,你不相信孩子还活着吗?”裴知宣思索了一下,斟酌着问出了这句话。温舒将擦了擦已经红肿的眼睛,叹口气道:“我倒是想相信自己的孩子还健康的活着,但是你也应该知道这种可能很小,温年都是我用了不少法宝才能顺利生产下来的,那个孩子……”心底抽疼了一下,温舒才捂着脸继续说:“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孩子活着,但是我不相信苏成建!”苏成建曾经就骗过温舒,那时他的演技简直浑然天成,纯情的不可思议,在面对温舒的时候,时常会手足无措的脸红羞涩,仿佛温舒真的是他第一个女人一样。温舒活着几百年了,见过不少形形色色的人,还真的是头一次被骗的这么惨!裴知宣坐下来给温舒地上一杯热水,白皙的手指点在桌面上,沉思不语。好半晌,在温舒从悲伤中缓过来的时候,裴知宣才说:“我觉得苏成建或许没有说谎。”温舒心头一跳,她看向裴知宣,凝眉问道:“为什么这么说?”裴知宣半垂着眸子,想了想才道:“不知道,就是一种很强烈的直觉,我觉得他或许这次说的是真的,毕竟,他当时是真的爱惨了您。”温舒捂着额头,也有些迷惘了,盯着前面的桌面看了好半晌,才出声:“你的意思是,苏迟眠真的是我的儿子?”裴知宣听温舒这么一说,反而很肯定的道:“不,他应该也不是。”温舒这下更懵了,想问裴知宣为什么,但是一时间思绪太多,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裴知宣站起身,想到自己心中的那个想法,心头微微发着烫,手指都忍不住的用力收紧。“母亲,您当时确定自己生下的是一个人类幼崽吗?”温舒听裴知宣这么问,心头一跳,朦胧间似乎抓住了什么,但是又怎么也理不清。“什么、意思?应该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