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阳看着殷昭的脸色,又接着说道:“你夺了丞相的财权,他不得跟毒蛇一样紧紧盯死你,鸡蛋里都恨不得挑出骨头,到时候你还是不得安宁。”
“最关键,如今我们对各国的掌控还不够,要是让他们借着这次机会横插一脚到时候我们后悔都来不及。”
“与其等那时后悔还不如现在就想个万全之策。”
殷昭垂着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许久只听他说:“说的有理,不过……”
裴阳见他眼帘轻抬,一双黑漆漆的眸子直勾勾的望着他,这让裴阳顿时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天啊,这个殷昭现在越来越吓人了,只一个眼神似乎都能把人给看穿了一样。
不过想到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坏心思,顶多有点假公济私之嫌,裴阳于是脊背又挺直了,淡定的问道:“不过什么?”
殷昭见他神色坦然不像要做什么坏事的样子,脸色才缓解了几分,“不过不能假公济私,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要有个掂量。”
裴阳闻言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他真认为自己还能有害于江山社稷不成,真是疑心疑鬼,只听裴阳冷笑了两声,“呵呵,你我自幼相识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难道还不清楚?”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个道理我比谁都懂,不然也不可能跟你开这明月楼。”
随后话锋一转,“不过,你如今是东宫太子,一国储君,身上责任重大,不能随心而为,我不怪你多心,理解理解。”
殷昭也知道许是自己多心了,歉疚有些但不多,坐在这个位子上越久越是将人性看得分明,都说君王最是凉薄,其实不是他们凉薄而是站得高自然望得远。
看透了自然做任何事之前会权衡利弊,他们是兄弟不假,但是作为储君就是亲兄弟也不得不防。
“最好是这样,不过裴阳我倒真不知道你此举到底意欲何为啊?”
裴阳眉峰挑了挑,“还能干什么,我爹娘又逼着我相亲,赶紧找你要个不能推差事出去躲躲。”
殷昭了然,他是知道裴家二老的心思,总是想让裴阳赶紧成亲,传宗接代继承家业,可是裴阳不是个任人摆布的性子,二老没少跟他吵架,要不然他也不可能一个人躲在明月楼里不回家。
“就算你想要躲着相亲也不至于这么下力气啊,去郊外庄子上偷闲不一样么。”
殷昭倒没有方才那般抵触了,端起面前的杯盏饮了一口酒。
裴阳身子慵懒的往身侧的棉杌上一靠,那样子倒是有几分玩世不恭的纨绔,“我也不想啊,可是奈何我们家我娘做主,不躲不行啊。”
“怎么样,太子殿下,还有何疑问不妨一并问了。”
殷昭深吸口气,“这个差事不是个简单的,边境的军需要马上派发,而且不能有误,两条路线都不是好走的,途径荒野,常有暴民出没,恐有乘火打劫之忧,你手里的人一旦动用就暴露了我们的实力。”
裴阳凝神沉思了一瞬,“这倒不难,自古有钱能使鬼推磨,我相信这世上没有用钱摆不平的。”
“你就不用担心了,大不了,我们面见君王,请大王明断,这样也算过了明路,不会让人有攻讦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