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时候他的出身不高受尽了旁人的冷眼,后来有了儿子,就总想着要将世间最好的都给他,不让他再遭受自己年轻时的一切磨难。
“相爷,您也别怨老奴多嘴,这公子长大了,有时候不能用小时候的那套办法了,公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最是聪颖,您跟他好好说他是会理解您的苦心的。”
“呵呵,但愿如你所说吧。”凌湛捏捏眉心叹了口气,走到书案旁坐下,看着上面堆积如山的竹简顿时心神疲惫。
管家见他神色不虞也不多说什么走到他旁边帮他整理桌上的书简,一个个分类。
这两日沧澜病重凌湛除了上朝就是守着沧澜,根本静不下心来处理公务,以至于这案牍上已无一处空余之地了。
“对了,这几日宫中可有异样?”
管家手上的动作不停,蹙眉道:“宫里的钉子这几日都不敢动,大王也不知道起了什么心思,总之最近承乾殿里风声鹤唳,滴水不漏啊~”
凌湛嗤之以鼻,“咱们这个大王先不说旁的,就这份防备之心可是不一般,不过前朝的事就是不用暗哨打探我也大致能猜透他心中所想。”
“他现在,真是前怕狼后怕虎的时候,既想历练太子,又不敢全然信任。总之就是一个拧巴。”
管家将最近有关司正司的奏报都给找出来递到他手边,“这权利啊就是有毒,一旦沾上了就拔不动脚了。”
“大王也不是圣人,是人都一样,其实有些时候这人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看不懂局势的唯有自己。”
凌湛没有开口,只是盯着手里的奏报出神,管家的话他不是不懂,可是有些东西一旦开始了再结束就难了。
就像自己一样,如今就算想悬崖勒马谈何容易,那脚下就是万丈深渊行差踏错都足以令人粉身碎骨。
不能放,不敢放。
“不过守在承乾殿的暗哨听来了一个人名。”
“谁?”
“刘瑜。”
凌湛剑眉紧蹙,“刘瑜?他不是被贬到边境守关去了吗?”
“不对,现在北疆跟巴方蠢蠢欲动,估计是边关出事了。可是这两日朝会上大王可瞒的够严实啊。”
“大王的心深,后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太子,难免没挖什么陷阱给您。”
“依老奴说,您还是少管这些事,免得遭了算计。”管家从来不赞同自己主子在朝中跟太子交恶,毕竟好言未必三冬暖,恶语伤人六月寒,更何况太子年富力强正是旭日东升的时候,而大王不过是苍山日暮,垂垂矣~
“你当老爷我真是个闲人啊,要是不用管我才不会多此一举,人生在世就是身不由己,别忘了咱们如今的一切都是因为谁才有的。”
“就算我不想动,可是那人不想安宁我又能如何?”
提起那人凌湛心里的不满就更加严重了,自己为他效力不说功劳也有苦劳,可是至今自己连他是谁都不知道,这就有点过分了,而且最近他的心思越来越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