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嘉卉解释她方才的惊讶:“未免也太宽阔了。”
二人已经踏上密道,护卫不远不近地跟在身后。
“确实,在地底下修建这么一条路,必然花费不少。”卫歧说道,双眼打量着四周。两侧摸起来都十分坚固,是砌了砖墙。前方似乎是有个洞口,远处隐隐绰绰泛着柔和的白光。
地下光线昏暗,他一手提着灯一手牵着嘉卉,又道:“所需人力财力,还要不引起注意,这修建之人绝不可能是寻常人。你先前的猜测——”
想起嘉卉让他忘了的话,卫歧闭了嘴。
嘉卉笑了笑,道:“记得我的话就好,不准再提什么猜测。这些村民平时往来难不成都是走这条路?偷偷摸摸的,那也怪不得陈秀娘她们都觉得这个村庄早就t没人了。”
“依她所言,这村里重新有人应当是十年前。杏花村三十年前遭遇的山洪,二十年间无人重返家园,想必是都怕了山洪,才渐渐让此地空置。那十年前,是发生了何事?”卫歧分析道,看了嘉卉一眼。
她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当然是因为有刘二这样的事。不仅是他,或许是有更多如同刘二那样的意外,才会让上面的人改了策略。可转念一想,是她自己说的不能先下定论再寻物证。
嘉卉道:“走下去就知道了,或许尽头通往的地方,就是幕后之人的老巢。”
村民的年纪都不是很大,嘉卉忽然想起。给她们带路做饭的陈三娘夫妇约摸三十岁,而村里其他人大都是十几二十岁的模样,陈三娘夫妇已经算是阿哥阿姐辈。“除了村长,那日我们见到的好似都没有老人?”
卫歧脚步没停,回忆了片刻,笃定道:“只有村长是年老的。”
“当时竟然并未觉得不对劲,”嘉卉嘟囔一句,“那这些人都是年幼时受了溪女娘娘的蛊惑?”
可十年前陈三娘夫妇已有二十岁。嘉卉心说正是她如今这个年龄,突然让她痴恋上一个丑陋无比的男子,她是万万做不到的。若是从小就不断有人教导她以丑为美,那才有可能让她换种眼光。
她把这个疑惑讲给了卫歧听。他沉思片刻,道:“或许这个溪女开始活动的时间早在十年前?或许陈三娘就是眼光独到?”
“可要是时间更早,村长都还没有抛妻弃子,怎么管辖杏花村上下百余人?”
嘉卉自己刚说完,就察觉出漏洞来,连忙道:“也有可能先前是有别的村长在管着村子。”
“也有可能她原先并未生发出一个村庄的规模。”卫歧随口道。
密道虽然宽广,能容下约摸十五人并肩走路。但地面并不平整,嘉卉踢开一团细小的碎石头,将无稽猜测都抛到脑后,问道:“你信神佛吗?”
“从前不信,”卫歧顿了顿,“而今么”
他从前在天宁寺里长大,都没有做个虔诚的信徒,怎会如今却信了神佛?嘉卉讶然道:“而今你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