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我,你高不高兴?”
嘉卉顿觉全身发热,昨日入睡前的景象又浮现在眼前。
床帐落了大半,是被她受不住力时随手扯下来的。眼前人的肩膀耸动着
她回过神来,轻轻嘀咕一句。
“什么?”卫歧没听清,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似在回味,笑道,“反正你没后悔就好。”
“我有什么好后悔的。”嘉卉瞥他一眼。虽起身时她惊讶自己的大胆,也想过是否和解太快,但悔意是真的没有一分。
“不过,我还真有几句话要对你说。”嘉卉正色道,“我知道你们这样出身的男子多是三妻四妾的,可你娶了我,我是绝不容许你再有别人的。”
卫歧毫不犹豫道:“我这辈子就你一个女人。”
“没见过有谁像你这般,被人管束还笑这么开心的。”
“你肯管我,我乐意得很。”卫歧道,他一晚上都没怎么睡着,将自己的东西尽数搬了过来,给她添置衣裳首饰。
看着,才有了几分二人从前同居同寝时的模样。
想想他就要乐出声,尽力克制笑意问她:“饿吗?我去给你端早膳。”
她确实是饿狠了,也累狠了,没逞强说要自己出去用饭。
用完一顿丰盛的早膳后,嘉卉看着他依旧是满面春风的脸,忽而想到什么,问道:“你们昨天说的刘二是谁?为何原本要护送他上京?”
“说来话长。”
卫歧收了笑,思忖片刻该从何说起,将刘二的自述原原本本告诉了嘉卉。
嘉卉原还只是斜斜倚在床上,听着听着就不由坐直了,轻轻呼痛一声。卫歧伸手搂住她腰,给她揉着。
听完,她一时说不出话来,良久才喃喃道:“他竟敢杀良冒功”
“他竟敢杀良冒功?”
嘉卉又生出疑惑来:“既然如此,他怎么就派了这么点人来抢回人质?”
“想要彻底定了他的罪,一是让他自己认罪,二是铁证如山容不得他不认。”卫歧顿了顿,“还有第三种。”
嘉卉心领神会,接口道:“第三种便是皇帝有除了他的心思,可我记得江南王是皇帝唯一胞弟,情谊不是寻常宗室王公可相提并论。”
“是了。所以刘二一人所言,拿不出有力的物证,又是十年前的事了,根本定不了江南王的罪。只我离京前说过三月内必然会给皇帝送上人证,也算是让皇帝心中有数,知道此事绝非我空口白牙地胡说。”
“你是怎么能找到这个人证的?”嘉卉问。
卫歧顿了顿,道:“只要肯花时间银钱,也不算什么难事。偌大一个水军,上上下下总有人能透露些什么。”
回忆起过往一道道往下查的经历,真正的知情者远不是他在京中能接触到的。手上能用的人不多,时间精力花下去,常得不到十之一二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