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海和秦永斌也不开车,步行朝工业区那条小街走了过去。“王哥,刚才那小家伙也喊你“王哥”,我感觉他应该喊你“王总”才对呢,”秦永斌开玩笑说道。“嘿嘿,要这样说的话,我还得喊你“秦厂长”呢,你敢答应吗?”。“当然不敢了啊,”秦永斌忍不住笑了起来。他们到了一家小饭店,还是和在骆驼湾的时候一样,要了几个凉菜、热菜、牛肉、老白干酒。一人一瓶白酒,喝完就离开,这是他们以前不约而同的规矩,这次也是非常默契,只是王大海比以前爱说话了,可能是因为喝酒多了的原因,说话特别喜欢重复。“永斌,再差一个多月就过年了,老哥一过年就40岁了,到了不惑之年啊,”。“那有啥奇怪的,老弟一过年就37岁了,每天过得清清楚楚,一天24小时,吃饱喝足了就行,不想那么多,”。“唉,有的事情没法说,年纪大了就喜欢回忆,特别是见到曾经熟悉的人,忍不住就会感慨,岁月无情催人老,天地无情能理解,但人变得无情时,很难理解!”王大海絮絮叨叨个不停。他们每人一瓶老白干已经喝完了,但王大海就是不走,嘴里喊着:“老板,给我们一人再来一瓶老白干!”。小饭店的老板看出王大海已经喝醉了,他就笑眯眯地说道:“老弟,白酒还是少喝点吧,我感觉你以前喝一瓶仍然很清醒,今天怎么了啊?”。“嘿嘿,今天高兴啊,我兄弟找我了,你看我每天都在人群中匆忙,其实老弟感觉特别孤独,酒逢知己千杯少,”王大海傻笑着说道。秦永斌虽然走路有点踉跄,但心里依然很清楚,他去柜台上结账,小饭店的老板笑着说道:“你不用结账,王总在这里有固定账本,每月清一次账,他来时交代过了,记他账上,”。12月份已经是冬天了,天气虽然有点寒冷,但秦永斌感觉不到冷,心里感觉很轻松,一切烦心的事情好像都记不起来了,特别轻松。两个老男人在工业区的马路上走着,走得有点东倒西歪,有时还兴奋地喊叫几声。“王哥,人家会不会把咱俩当成疯子?”秦永斌乐呵呵地问道。“哈哈哈,疯子才好呢,忘记了烦恼、忘记了忧伤、看透了人世间!”王大海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他们走了好久,感觉好像迷路了,秦永斌问道:“咱们不会走错路了吧?”。“路那会有什么错与对呢,只要选择了,就要一直走下去,”王大海瞪着眼睛说道。秦永斌很少见到王大海这样的表情,眼神有点“凶恶”的感觉,就说道:“王哥,你怎么了,我忽然有点害怕啊,”。“怕个屁呢,咱俩白送人家也没人要呢,现在去干苦力人家还嫌太老呢,”。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秦永斌感觉走累了,就干脆坐在路边,王大海也坐在旁边自言自语着。他忽然问道:“永斌,你第一次喜欢一个女人是啥时候?”。秦永斌就拼命思考,感觉自己的反应有点迟钝,不过瞬间又记起来了,就回答道:“是我从绍兴那个印染厂辞职的时候,那个女孩名字叫白小燕,”。“那第二个呢?”。“第二个是胡丽丽还是张玉娟,我已经记不清楚了,不过也不重要,”。“嘿嘿,老哥早就跟你说过,那个张玉娟喜欢你,你小子就是不承认,”王大海笑呵呵地说道。他接着说道:“老哥第一次喜欢一个女人是在国企上班时,那时大概25岁左右吧,记不清楚了,她的名字叫做张秀芳,当时不清楚她的年龄,后来才知道,她已经快30岁了,”。秦永斌虽然已经喝醉了,但也是半醉半醒,对王大海的话的话非常感兴趣,就问道:“我都想不到啊,你看起来这么严肃,原来也是个多情的男人啊,”。“废话!既然是人类,肯定都是有感情的,可以说有生命的动物都会有感情,”。“王哥,你再见过那个张秀芳吗?”。“见过,大概一个月前,我去南阳调试一台工业电炉时见到了她,”。“她漂亮吗?”。“第一次见她时,感觉她美若天仙,就像仙女下凡一般,”。“那你上次见到她时,感觉还漂亮吗?”秦永斌性格比较耿直,加上有点喝蒙了,就打破砂锅问到底。王大海也是喝醉了,有问必答,甚至主动讲述,还喋喋不休个不停。秦永斌就在旁边听他的叙述。王大海洛阳工学院毕业后分配到新乡一家印染厂,当时他性格耿直,不善于人情世故,只知道刻苦学习电气技术。和他一块进厂的同学已经在设备科当管理员了,他依然还是车间一个跟班电工。也创下这个印染厂一个记录:大学本科生连续两年在车间干维修电工。后来因为他的技术突飞猛进,被设备科长破格提拔到设备科,他为了多挣钱,在一个有名的电工师傅帮助下,去郊区一个小印染厂干兼职电工。,!在那个小厂里,定型机上有一个漂亮的女孩,王大海去维修定型机的时候,被那个女孩从后面故意推了一下,差点摔倒。当时,周围的人以为王大海要发火,至少也要训斥这个女孩一顿。没想到,王大海只是笑了一下,并且说道:“没事,她又不是故意的,”。没想到,这个漂亮的女孩上夜班时,偷偷跑到电工房,告诉王大海:“小电工,我:()印染厂里的情和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