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幽幽,单骑飞驰。
且说魏千星经过飞隆客栈,东行五六里,终于看见较为清晰的马蹄印,下了官道,走过一段路,眼前出现条宽河,两匹有锦衣卫烙印的马正喘着粗气,在河边啃食青草。
“那贼子渡河了?”
他勒马走到河边,按住长刀,环顾四周,存了几分小心。
“嗖!”
破风之声,从脑后传来。
魏千星从马上腾空跃起,挥刀向后斩去,将几点冲着要害穴位来的金光弹开,却也惊出一声冷汗。
此人的暗器手法,虽然不及蓝袍人刁钻精准,但也足以威胁到他,稍不留神,就会吃了大亏。
“阁下就只会藏头露尾,暗箭伤人吗?”
在江湖上用暗器的,即使为名家,说出去也多少有些不光彩。
轻则说一句不是正道,重了,便是暗箭伤人,卑鄙无耻。
试想之,别人苦练内功外功几十年,却被武功远不如自己的人,用暗器偷袭,丢掉性命,任谁也觉得冤枉。
这个就和科举正途出身的,看不起刀笔吏起家的一样。
你没受过和我一样的苦,凭什么享一样的福。
即使对方确实有这个能力,那也要斥之为邪魔外道。
从黑暗中走出的白袍男子,头上没有了斗笠遮掩,露出原本相貌。
那蓝袍人就跟在他身后,两人并肩而立,月色朦胧之下,倒像一对壁人,如果不是魏千星见过蓝袍人出手狠毒,气势霸道雄浑,还真以为他是女扮男装。
张玉轻笑道:“这八个字,难道不是你们这些朝廷鹰犬的所长吗?”
魏千星见状,二话不说,从怀中取出响箭,一点焰火直冲云霄。
“以多欺少,不讲武德。”
张玉话音未落,便施展‘追云逐电’,向前奔出五六丈,半途抽出长剑,在空中画出一个半圆,如半轮紫月,斜着斩向对手左腰。
“好一把神兵!”
魏千星眼中闪过贪婪之色,之前险些丧命此剑之下,早就有所留心,并且已有应对之策。
白袍人兵器不凡,但内功境界明显低微,自己在牛头丘是猝不及防,才被他斩断佩刀。
对于内功高手而言,飞花摘叶皆可伤人,芦苇朽木皆可为剑。
“只要与他比拼内力,优势便在我。”
这些念头,自然只在电光火石之间。
他同时抽出新换的长刀,灌入内力,犹如实质,迎击上去。
魏千星炼的《虎息藏风决》,内力以雄浑著称,他水磨功夫几十年积攒下的内力,自然要远远胜过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
“嘭!”
紫剑与绣春刀相撞,锋刃之间隔着三指宽的间隙,双方的真气还在不断的压缩比拼,强大真气产生的劲风向四周刮去,在河面上掀起波涛。
“怎么会?”
魏千星脸上的笑意僵住了,转而惊骇欲绝,他再次弃剑,飞身后退。
对方上来便竭尽全力,紫剑上蕴含的真气极其霸道,两者相抗,不说刀切豆腐,也是利斧断木,自己瞬间就溃败下来。
他自诩刚猛的《虎息藏风决》,在对方修炼出来的这种真气面前,似乎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