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后海北沿的15号院,今天我把隔壁的大院子也买下了,占地过3ooo平,过段时间准备推平重建。”
听见这句话,纲子那叫一个羡慕。
于仟也说道:
“嚯!3ooo平米的大院子,放眼整个燕京都没几套,何况位置还那么好,光算地价一平最少也要1万块吧?”
“1万多点,我看你们这种小相声剧场挺有意思,认真干下去应该挺有前途。”
听完范无眠的话。
纲子笑着拱拱手,显然打算一起送他回去,说道:
“前途谈不上,能糊口饭就不错了,比不过范小爷您这种大明星。有时候整个剧场总共才几个、十几个顾客,赚点钱拿来工资都不够,我这个班主可不好当,一年到头的收入,连您家厕所都买不起啊。”
倒也不算卖惨,确实是真惨。
纲子之所以说这番话,无非是想让范无眠帮帮忙,哪怕随便在哪顺口提一嘴“德耘社”,都算帮了个天大的忙。
现如今德耘社,还只是个草台班子,既没有注册正规的公司,又没有带学徒们分红。
包括于仟在内,都从纲子手上拿一份保底工资,按照登台出场的次数算钱,没比上班族多赚,主要胜在比较轻松自由。
坐进于仟的夏利小车里。
范无眠带着蒲嘉静坐在后排,纲子坐在副驾驶座上。
于仟还半开玩笑半认真,提道:
“范小爷把安全带系好,磕了碰了我可赔不起,您粉丝恐怕都有几千万人了,我怕他们生撕了我。”
于大爷拿死工资,活得比较随性洒脱。
今年才32岁的纲子,却不得不为德耘社的前途考虑。自从他们的相声登上电台节目,客人虽然稍微多了点,但小剧场的租金价格也在上涨,房东甚至想把小剧场改成饭店。
德耘社只有纲子自己稍微有点名气,出门接些其他的活,收入又都赔进了德耘社里,那么多学徒吃他的喝他的,再算上给钱请人演出,每天开销可不小。
累死累活挣点钱,大多还交给房东缴纳租金,有时候纲子都想直接关门算了。
从潘家园附近开车上路,前往后海的途中。
纲子心想着范无眠比较好说话,没什么年轻气盛的明星架子,并且还那么有钱、有名,自然而然就动起些别的心思,试探问道:
“范小爷您喜欢相声?刚才我看你在台下,笑到合不拢嘴了。”
如今还是纲子说相声的巅峰状态,太平歌词唱得非常有味道,能拜师在侯老先生门下,靠的可不光是运气。
范无眠随便找了个理由,告诉说:
“我最近写歌灵感枯竭,想把一些传统文化里面的东西,融入我的新歌里面,恰好走到你们剧场里。”
纲子笑容满面:
“那可真是缘分,有些小曲特别有味道,等有空您多来几次,单独唱给您听都成。”
“现在相声这一行不好干,京剧、杂技那些没落,年轻人都跑去玩电脑游戏了,哪还有心思看这些,说白了,京剧等于就是古代的影视剧。”
“说起来怪不好意思的,我们德耘社处境艰难,快要支撑不下去了,能不能劳烦您从指缝里漏点钱出来,投一小笔资金,来当我们的股东?”
“到时候苦活累活都由我们干,只需要请您找机会帮忙吆喝几声,请些客人帮忙过来捧场。我保证每年年底的收入分红,到时候一个子都不差,送到您家里。”
小算盘打得叮当响。
想拉投资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范无眠非常出名。
纲子觉得,只要拐上他来当德耘社股东,哪怕平日里什么都不做,只靠“德耘社股东”几个字,就能帮小剧场吸引不少顾客捧场。
明摆着是想蹭范无眠的热度。
于仟扭过头,默默看了搭档一眼,顿时猜到纲子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