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门功夫讲究无住无着,无嗅无念,你身为高僧,争名呕气之心不低于我这一介竖子,又何须故作姿态呢?”
这番话让金轮国师一时语塞。
他身为佛门高僧,争强斗狠之心不在普通江湖人之下,强辨道:“老衲也是修行吗!”
风逸面上露出微笑,温言说道:“佛门讲究普度众生,无相无我,龙象般若功既是佛门武功就当不分内外亲疏,传给芸芸众生。
你身为一代宗师,佛门高僧,挟技自珍,这却是大违佛理,又如何得成正果?”
这一语入耳,直让国师心中大气,冷冷道:“难道我将本门神功传授给你,就不违佛理?中原少林寺不将七十二绝技传播天下,也是有违佛理?”
风逸笑道:“那是自然。
佛门武功以空为绝诣,你的龙象般若功固然威猛绝伦,却能而不能收,一则是你造诣不够,二则是你心性使然,太过毒辣,一出手就想打死人!
呵呵,有余不尽,无泄无露,你是差远了。
包括少林寺的所谓高僧也是一样,立寺几百年以来,不乏出过一些盛名卓著一时的高手,但严格说来,却从未出过了不起的顶尖高手。
因为那种高手已然悟透“无相无我,无我相,亦无物相。”神功已经达到收自如,心念一生,运使如指的最高境界,根本不屑于争名斗狠。
国师若能达到此等境界,晚辈这点功夫,又如何能挡国师一击!”
金轮国师虽然自负专横,但因久居西域,日常接触之人,都是彪悍、纯朴的蒙回等族之人,多数心思不如汉人机敏,被风逸连捧带激,说的哑口无言,冷哼一声,答不出话。
风逸不容他多想,接着说道:“我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你也可以拿我当竖子,可我却非反复无常的无信小人,而我也敬你一身武功来之不易,拿你当个体面人,你若实在不要这份体面,那么……”
国师冷冷道:“怎样?”
风逸缓缓说道:“你会承受人间最大的痛苦。”
国师说道:“我会自绝而死,不会让你有折磨我的机会。”
风逸摇摇头道:“如今的你,不会有自绝的机会,你也没有这个胆量。”
他淡淡说出,但语气极为严厉,不容置疑。
国师也能够感受风逸这话的分量,说道:“老衲……”风逸抬头望天,幽幽说道:“况且你死了,我也能让你活。
而那时你不会很快死亡,你将尝到人世间最痛苦的死亡,你会在失去自主的情况下,嚎上三天三夜,这每一寸时光,你都将在过一个人所能承受的痛苦中挣扎。
再者说,惹的我兴,我可以让你的一众手下与徒众都看看他们尊奉的大国师,究竟和他们有什么不一样?
所以这才是我先礼后兵,先明后不争的意思,剩下的你自思量。”
风逸虽然没有具体说出他会怎样做。但只要此刻在峰顶之人,都听得毛骨悚然。
国师心跳加剧,呆了一呆,吃吃道:“这个……这个……”
他堂堂国师,竟被风逸吓得竟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因为他猜到了风逸的做法。
那就是要将自己脱光衣服,供人观赏。
他身为蒙古国师,宁玛教上师,可以不怕死,又岂能不怕这一出?
国师心中怒不可遏,只恨奈何不了对方,颤声道:“你行事如此狠毒,老衲又怎知你不会言而无信?”
风逸打个哈哈,脸色缓和下来,他明白自己心理上占了绝对的优势,但也不敢把人家逼急了,微微一笑,遥指一方,说道:“国师,我,你可以不信。
但我中原五绝之一的桃花岛主,昔日的蒙古金刀驸马,如今的郭靖郭大侠。
有这两位作为见证,你难道还能不信吗?”
国师与达尔巴举目望去,树木掩映间,“哈哈……”一声长笑,一前一后迈出两人。
黄药师青衣潇洒,逍遥如故,郭靖大步如飞,沉稳端凝。
国师眼光老辣,眼见两人气宇不凡,心中已自犯疑,又不禁心想:“风逸在剧斗之中,仍然能够耳听八方,我却是有所不及了。”
就听黄药师笑道:“黄某人瞧你二人登山,心有所动,这才做了不之客,未曾想却是大开眼界啊!”
风逸拱手道:“岛主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