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逸闻听这话,顿时喜上眉梢,这人只要听话,那就一切都有希望,说道:“我知你仍心存疑忌,以为我是欲擒故纵,故意骗你。
只是,你仔细想想,我若真想逼你就范,只需告诉凌退思,让他针对女儿按计实施,你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丁典面上神色,陡然间变换几下,他知道自己爱惜霜华远胜自己性命,而风逸却早已洞察一切,他若真与凌退思一条心,只需将主意打在霜华身上,自己什么秘密也都吐露出来了。
“那你帮我,为了什么?”丁典幽幽问道:“总不能真是见我二人情比金坚,让你感动了吧?”
风逸摇了摇头道:“丁大侠,我当着明人不说暗话。我帮你,固然是觉得你与凌小姐的遭遇太过凄惨,而我能到这里也是缘分,所以能为你二人弥补遗憾,我自己不光能有满足感,也想得点实惠!”
“实惠?”丁典道。
风逸笑了笑:“身为江湖人,若说对于神照功这等大法不动心,那真是吹牛。
但我却无不择手段,势在必得之意。
若能得蒙丁大侠传授,自是感激不尽。你若不愿传授,只消带我出了这大狱,在下也深感救命之恩!”说着朝他拱了拱手。
风逸这话出于真心,他固然也想修习神照经,可他有系统,那东西真不怎么重要。
他这样说,只是给丁典吃个定心丸。
毕竟有所求,方能控制,这是不变的真理。
在风逸说话之时,丁典双眼一眨不眨,见他表情诚挚,不似作伪,长叹一声道:“罢了,罢了!”
右手倏然挥出,在风逸肩头一拍。
风逸直接一个反转,背朝丁典,就觉后心一热,一股气流入体,身体暖洋洋的很是舒服,被丁典拳打脚踢整治出来的疼痛感,顿时消除了很多。
风逸不禁心想:“武功,果然是世上最奇妙的东西。神照功,打人也不说,疗伤更是牛逼格拉斯,金系第一也不为过了!”
就听丁典说道:“姑且不论你所言是真是假,你且快说,现在应当如何?”
风逸缓缓道:“为今之计,只有你我先逃出大牢,然后你在潜去凌府,直接将凌小姐带走,给他来个远走高飞!”
突然,风逸背心一轻,身子一转,已经与丁典面对面了,丁典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凝声道:“这就是你的主意?”
风逸心中咯噔一下,眉头微蹙:“怎么?你还不愿意?”
他本就和很多人一样,以为丁典与凌霜华之间的悲剧,不在于丁典能不能做到,而是他愿不愿意做!
就比如现在,他还想着是丁典拘泥于礼法,不愿意去将凌霜华盗走,而非不能。
所以他的神情显得很有一种无辜,以及对丁典很是瞧不起的样子。
两人四目相对,半晌,丁典喟然长叹一声,踱开几步,抬头看向通风窗口,又留给风逸一个后背。
风逸最烦这种动不动给人留后背的做法,这些古人无时无刻都喜欢装一把!心中暗骂:“如此迂腐之辈,原剧情中不死都没道理!”
当即起身,断然说道:“丁大侠,你是男人,有些事得有决断,如此婆婆妈妈,能成什么事?为今之计,你只有走出大牢,强行将凌姑娘直接带出凌府,从此隐姓埋名,找一个无人之地隐居度日。你可不要因为你的拖拖拉拉,悔恨终生!”
丁典心念电转,突然转头看着风逸,幽幽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这方式我早就想过,只是我的双脚脚筋都断了,又被穿了琵琶骨,如今神照功未能功行圆满,想逃也逃不出这铜墙铁壁,更别说强行带走霜华了!”
丁典终究为了凌霜华,吐露出了自己的根底,让却让风逸大吃一惊。
“什么?”
风逸怔住了。
“再说我纵然能够冲出大牢,霜华太过孝顺,定然不愿违背父亲之命,与我私奔。
毕竟私奔,这不光是礼法所不容,也实在太过轻贱她了。倘若凌退思不顾父女之情,再伤到她,那我就百死莫赎了!”说到这里,丁典流露出了一丝苦笑:“所以只要能在这里,看到霜华的花,睹物思人,就是我丁典此生最大的快乐了。这固然是你眼中的迂腐,何尝不是我的无奈?”
这番话让风逸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深的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