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朔仔细回想着自己说的话,分析究竟是哪一句话惹她不高兴了,难道是他不该提十年前的那件事吗?
辗转一夜,祁朔一直在想将卿浔惹生气了的事,决定还是第二日去找她问问。
刚想出门,便看见长暄过来了。
“你又来做什么?”
长暄不见外地躺在他的摇椅上,“来你这儿住几日。”
“你也惹莳曦生气,被她赶出来了?”祁朔停住了要出门的脚步,环手倚在殿门上。
“也?你惹卿浔生气了?”
“看来不是,难不成来找我叙旧?”听他这么说,祁朔知道自己先入为主了。
“算是吧。”日日在莳曦面前晃,她没有危机感,所以他决定在外待一段时日,看看她会不会来找他。
“那我没空陪你,你自己随意逛。”祁朔说完去了云泽。
到了云泽,不见卿浔的影子,殿门也紧闭着,祁朔推了下,没推开。他没隐藏气息,想来是她不想出来见他。
祁朔扣了下殿门,“卿浔,开下门。”
卿浔没应声。
祁朔坐在云上,看着天地间流动倒灌的水,将自己的气息弄乱,捂住胸膛,皱着眉。
下一刻,面前出现一道身影,“伤势复发了?”
祁朔眉眼舒展,将她拉到旁边坐着,“肯出来见我了?生什么气呢?你不说我可很难猜到。”
“你骗我。”卿浔甩开他的手,站起来往外走。
狡诈的臭祁朔!
祁朔又将她拽回来,她跌在他怀中,手臂正好撞在他伤口上。
祁朔闷哼一声。
卿浔看他的脸色不似作伪,还闻到了血腥味,冷哼一声,“活该。”
“是,我活该,你帮我看看。”祁朔拉了下她衣袖。
“不看,你不是说让九州和星芜他们帮你就好了吗?我不看。”
“我收回之前的话,帮我看好吗?”祁朔又扯扯她袖子,“求你。”
卿浔表情松动,但还是板着脸的样子,她拉开他的衣服,看见他还未结痂的伤口又往外渗血,不禁蹙起眉,拿出伤药给他再涂上。
祁朔垂着眼看她,“为什么生气?”
她不吭声。
祁朔戳了下她绷着的脸,“你不说出来我怎么让你消气?”
卿浔将他的衣襟拢回来,环着手抬起下巴,思索了片刻道:“我生自己的气。”
“怎么会生自己的气?”
“那件事你完全不在意,只有我自己耿耿于怀,所以我生气。”感觉自己真是有些莫名其妙,怕他在意无法坦然面对他,但他完全不在意她又觉得不好受。
“那就和你好好说说十年前那件事。”
卿浔将药塞他手里,“不听。”
祁朔握住她手腕没让她走,“说清楚了才好决定我以后要怎么和你相处。卿浔,看着我。”
卿浔不得不直视他的眼睛。
“你想让我在意还是想让我不在意?”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