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肯定有一方有说谎。”贺燕道。李新武道:“我们对两边的医生都做了笔录。孔明手术和转入新阳,已经是五年前的事了。医科大附属医院的医生、护士对孔明记得不太清楚,只是依稀有印象有一个年轻病人车祸,脑部受伤,他有个奶奶还是妈妈,当时非常伤心。但他们不记得有手术。这种大手术都得副主任以上主刀的,我们也问了几位主任,他们没印象给这个病人动过手术。但因为时间有点久,新阳那边又说得非常肯定,医科大的医生就不敢确定,又似乎记得有手术。但最后系统里查了没记录,那就是没有手术就出院了。出院记录倒是有的。”贺燕皱起眉头。李新武道:“新阳那边说当时奶奶是把在医科大的病历和所有资料都交给他们看了,奶奶说差点放弃治疗,后来想了想不甘心一定要把孩子救活,就又回了医科大。手术后情况很不好,但也没办法了,她就把孔明接回了家。之后到处打听名医,找到了简教授,这才去了新阳。后来在新阳重新做了诊断和检查,又在新阳合作的私立医院由简教授主刀手术,之后一直继续治疗。孔明的病情与入院时早已经有变化,他们是以自己的诊断和治疗进度为准,别的医院的老病历早就没用了。他们把所有资料又还给了孔明奶奶。但后来奶奶不是去世了嘛,所以那些资料在哪里也不知道了。也许跟奶奶的其他遗物一起被处理掉了。”听上去合情合理,贺燕看了看顾寒山。顾寒山没说话,只认真看起医疗记录来。她看得很快,刷刷地看完医生笔录,再认真翻每一项检查结果,尤其是脑部扫描图,她看得非常仔细。李新武又道:“新阳那边跟我们接洽的主治医生,许光亮,听说医科大居然没有手术记录非常生气,他说他再找一找,他们医院当年应该留有备份。但我今天问他,他说没找到。”贺燕看向顾寒山:“你在新阳看见过备份吗?”顾寒山她正划着鼠标,把脑部扫描图从“不是简语?”“对,不是他。也不是医科大任何一个主任主刀的。虽然片子与实际开颅后看到的情况可能有些出入,但我肯定手术做了不必要的操作。”顾寒山道:“如果不是蓄意的,就是没经验。我更倾向于后者。因为这样的结果,不是蓄意就能做出来的。”“简语有这样的技术,他干得出来。”贺燕道:“孔明奶奶放弃了在医科大的治疗,他们办了出院。但看着孙子等死,她肯定心里不好受。简语得到消息,趁虚而入,把奶奶忽悠住了,然后对孔明进行了手术研究,但是手术后的一系列研究花费太大,他自己承担不起,就转到新阳。转到新阳就需要有正当的名义,于是伪造文件。”顾寒山和李新武都看着贺燕。贺燕理直气壮地:“没错,我就觉得他是个伪君子。而且我的推断也合情合理。”顾寒山道:“他确实有这样的技术,但还没有精湛到凭一己之力就能做到这么精确的伤害。这种手术结果偶然性很大,一不小心就弄死了,对他来说得不偿失。退一万步说,有一整个水平很高的团队配合一起手术研究,那如果是我,肯定得把研究资源最大利用,毕竟找一个这样脑部受损没有家属监督任人宰割的病人不容易。我先让他丧失阅读能力,但保留他的语言沟通能力。这样我能与他交流,能做更多的实验,获知他的感受体验,然后我切断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