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抚好叶景和之后,叶景辰马上命人备舆轿,出发去承乾宫。皇帝三宫六院妃嫔众多,叶景辰就怕他去晚了,皇帝已经招了妃嫔要办事,那就尴尬了。好在他运气不错,也不知道是今晚皇帝不办事,还是时间还没到,他顺利见到了皇帝。皇帝却有点不想看到这个糟心的儿子。大晚上的还来见他,准没好事,说不定又是来替镇国公府求情的。他可是听说了,今日下学之后,叶景辰特地留下了镇国公府的金疙瘩,两个人在寝宫里说悄悄话,还让叶景和替他们看门,说不定就是金疙瘩想让叶景辰帮镇国公府求情的!“如果你是来替镇国公府求情的,就别开口了,朕不想听!”皇帝开口就断了他想求情的可能。但叶景辰本来就不是为了求情而来的,对皇帝的话自然是毫无反应。“儿臣为什么要替镇国公府求情?”叶景辰神情坦然的反问。“父皇是明君,镇国公府若为忠,不需要儿臣替他们求情,父皇自会还他们公道!镇国公府若是奸,儿臣又怎会为了奸臣求情?”“父皇也说了,就算您是皇帝,也不能无视大渊律法,给人定罪是要讲证据的,人证物证俱在,才能定罪,儿臣相信父皇肯定能以身作则,说到做到!”叶景辰慷慨激昂的说。虽然叶景辰确实没有求情,但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他这一番恭维的话,皇帝却觉得更糟心了。“既不是来求情的,那你大晚上的来找朕做甚?”皇帝没好气的问。“儿臣是为了皇姐来的。”叶景辰说,“儿臣希望父皇能同意皇姐去文华殿读书。”“胡闹!”“静姝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去文华殿读书?”“更何况你今日不是故意将她气走了吗?她既然自己走了,不是正合你意?你现在又来找朕做什么?”皇帝面色不悦的问。果然,这宫里明面上的事,就没什么是能瞒的过皇帝的!当然,这可能也是因为皇帝对他这个太子特别在意,所以才会进行全方位的保护。是保护,也是监视。不过叶景辰愿意理解为保护,因为皇帝的一颗慈父之心不能被辜负。“皇姐不是我故意气走的,我不过是劝诫她要做一个高贵的公主,而不是高傲的公主,她自己生气,就走了。”叶景辰一脸无辜的说。“管它什么高贵还是高傲,静姝是朕的女儿,难道不能高傲吗?”皇帝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问。可高傲作为前缀来形容人的时候,它是一个贬义词啊!叶景辰在心里呐喊。可惜古人不理解褒义词和贬义词的区别。然而虽然他们不理解,可他们的感官会明显感受到这其中的区别。“皇姐现在有父皇的疼爱,当然能够高傲,可她以后离开了父皇,独自在外,旁人能容忍她的高傲吗?”叶景辰问。“就算她以后嫁人了,也依然是朕的公主,朕仍然会保护她,谁敢欺负她?”皇帝不以为意,气势凛然的反问。“那她一辈子难道就只能被动的享受着父皇的保护,她就不能自己立起来,自己保护自己吗?”叶景辰再反问。“你这意思是——你以后不想保护你的皇姐?”皇帝眼一眯,看向叶景辰的表情极度危险。“儿臣并无此意,儿臣只是觉得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靠人不如靠已!皇姐固然能依靠父皇和我,但她若是能只靠自己,岂不是会活的更精彩?”叶景辰连忙替自己澄清。“靠自己太累了,她一个女孩子,既然能靠朕和你,何必要靠自己?”皇帝不赞同的问。叶景辰:……突然有点恨自己为什么没有穿成叶静姝是怎么回事?当公主的命也太好了吧?!如果他穿的是公主而不是太子,他也可以躺平,完全不用自己上进,督促皇帝和太子上进就可以了!可惜,现实很残酷,他穿成了皇太子。但既然他穿成了皇太子,他又不想太上进,自然得督促他的兄弟姐妹们更上进,这样他才有偷闲的机会。“可是皇姐现在明显是想靠自己,既然皇姐有这个心,父皇何不支持她?说不定皇姐日后也能成为一个传奇人物呢?到时候后世史书记载她,就不是父皇的皇女,儿臣的皇姐这些附庸的称谓,而是她自己的名讳!”叶景辰给叶静姝设想了一个很美好的未来。皇帝顺着他的话想了想,觉得这样确实挺不错。不过这样的想法也只存在了一瞬间,反应过来之后,皇帝气笑了。“朕支持她?然后天天被言官和御史弹劾?”他冷笑着问。“父皇那么疼爱皇姐,只不过是被言官和御史弹劾而已,不算什么的!”叶景辰轻描淡写的说。“再说了,哪有当皇帝不被弹劾的?史书上不是记载还有很多皇帝是以被言官和御史弹劾为荣吗?”他又不怕死的补充道。“逆子!”皇帝气得直接指着叶景辰的鼻子骂。朝中的言官和御史嘴那么毒,骂人不带半个脏字不说,还能半个时辰不重样,他又不是受虐狂,为什么要以挨骂为荣?!“反正父皇已经允许景和弟弟入文华殿读书,已经算是坏了祖宗规矩,以后也还会有更多的弟弟妹妹入文华殿,这个骂反正也逃不掉,多一次少一次又有何区别?”叶景辰摊了摊手,无赖的说。皇帝现在就是后悔,相当后悔,他当初怎么就一时鬼迷心窍,答应了他让叶景和入文华殿读书呢?虽然叶景和确实很聪慧,可他也因此被言官和御史轮番轰炸了好些天,到了后宫,还要明里暗里被那几个有孩子的后妃埋怨,说他偏心!他为此而承受的偌大压力,怎么到了这个逆子的嘴里就是如此的微不足道?!皇帝心里特别不爽。这个逆子,哄他的时候确实能让他心软得一塌糊涂,可气他的时候也真能气得他咬牙切齿!偏偏这个逆子还一点都不怕他,就算惹他生气了,也能嬉皮笑脸的哄他。这样的感觉,对身居皇位的他来说很稀奇,像是父子,而不像君臣。生气归生气,他却也享受这种单纯只被当做父亲的感觉。:()穿成幼崽之后,我把他们忽悠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