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夫人已经从惊恐中回过了神,见他吓成这样,轻移莲步走上前来,靠在公子的手臂上:“夫君,什么师姐师妹的,怎么将你吓成这个样子?”
公子回答不上来,老太太说道:“因为我是来向他讨债的,他能不吓个半死吗?”
夫人惊问道:“讨什么债?”
老太太指着公子道:“让他自己说。”
让夫人万万没想到的是,公子犹豫片刻,突然跪倒在老太太面前,声音嘶哑地说道:“师妹,是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我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老太太的声音依然冷得令人发怵,手指着夫人道:“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有话你跟她说。”
公子依然跪在地上,双膝用劲,半转身子,面向着夫人说道:“夫人,是我对不起你,我一直隐瞒着,其实,师妹就是我的原配夫人,我既欺骗了你,也背叛了她。也就是说,我同时伤害了你们两人。”
接着,公子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个一清二楚。夫人一听,气得浑身颤抖,伸手给了他一记耳光。
本来,公子的武功很高,别说夫人这种根本不会武功的人,就是江湖上的一般好手,要想给他一耳光,那也是根本不可能办得到的事。他之所以没有躲闪,就是存心让夫人扇自己耳光,以此接受惩罚。
挨了夫人的耳光之后,公子又跪着转身面对着老太太:“师妹,我背叛了你,我不是人。”说着话,自己噼里啪啦扇了十多个耳光,而且下手很重,打得满口是血。
夫人见到这一情景,心痛得不得了,连忙拉着他的手臂,说道:“夫君,不要再打了,有什么话,好好说嘛。”
老太太冷哼一声,问道:“还记得当初对我说的话吗?”
公子连忙说道:“记得。”
“说的什么?”老太太依然冷峻得比冰雪还冷。
公子回答道:“当初我对师妹说,这一生要是背叛了师妹,就把自己变成太监。”
老太太道:“记得就好,那你现在就兑现自己的誓言吧。”
公子跟师妹相爱多年,师妹的性情他再清楚不过,说过的话就要办到,这是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但是,把自己变成太监,他又做不到,也不想那么做,便给老太太不断地叩头:“我不是人,我是畜牲,求师妹看在我们相爱多年的份上,饶我这一次,即使给师妹当牛做马,我也愿意,只求师妹开恩。”
老太太冷冷地说道:“你倒想得美,不过,要我饶你也不是不可以。”
公子听她的话有转机,连忙说道:“只要师妹饶过我这一次,叫我做啥,都答应师妹。”
老太太道:“那好,你当着我的面把她给杀了,再把陆大员外一家老小统统杀了,再把替你们作伐的酒楼老板也杀了,做完了这一切,再自断左臂。怎么样,这些条件不高吧,能不能做到?”
公子嗫嚅道:“这……。”老太太如果让他杀人放火,他连眉头都不会皱一下,立马就去办,可让他杀了自己深爱着的夫人以及陆大员外一大家子人,还有酒楼的老板,这也太残忍了,他实在下不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