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张三的话出口,大殿之上,鸦雀无声。开皇让你上殿认罪,你来了说要领奖就算了,还要让刑部尚书请你吃饭。这都不是胆有多大的问题了。你脸呢?“咳咳……”这时,京兆尹站出来,沉声道:“镇武司张三,适才京兆尹衙门已经调查清楚,你当街斩杀之人,确实都是刑部官员,并非冒充刑部官员的武人。”张三转身看了一眼竟然站在自己身后的京兆尹。张三也不懂站在大殿之上是不是次序位置的要求。反正我不知道,我就当做没有。张三一摆手,一脸自信地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说着,张三朝着周围的大臣脸上或者看热闹或者幸灾乐祸的表情看过去,微微一笑。“为首的两人说自己是刑部的员外郎。这官职是做什么的我不太知道,但我记得是正七品没错吧?”“我就好奇了,正七品,就这?”“我一刀下去,就砍死他们两个,还有后面十一个做添头。”说到这里,张三转身看向旁边的刑部尚书慎纬,大声反问道:“刑部的人怎么可能如此废物?”这一刻,慎纬的脸红的跟被用牛蹄子踢过一样,还是来回踢的那种。开皇坐在龙椅上一脸笑意。无论是自己当初在北周朝堂上臣子,还是后来北周皇帝禅位自己不得不当这个皇帝,在朝堂之上,何时见过如此有趣的一幕。一个镇武司的九品散官,能让正三品的一部尚书感觉随时都要骂人了。“慎纬,你是刑部尚书,方才张三的话,你怎么看啊?”开皇第一次发现,当面戳别人的痛处原来这么好玩。慎纬红着脸,张嘴好几次,最终才扭头朝着张三开口道:“那二人,确实是刑部之人。”张三自然知道他们刑部的人。哪里有人敢在京师冒充刑部的人,疯了吗?但张三自然不会承认这一点。此刻,张三听到慎纬的话之后,先是一脸震惊与愕然,那充满惊讶的表情,以及看似毫无表演痕迹的后退两步,就好像整个人被真的雷击一般的消息命中。接着,张三眉头紧锁,又陷入到了沉思之中。略微摇头与眼神的迷离之中,忽然有一道光自张三的瞳孔之中闪过。这一刻,张三抬起头,昂首挺胸道:“我懂了!”慎纬一脸嫌弃地瞟了张三一眼,心中暗道:你懂什么了?我特么都不知道我为什么要承认那两个废物是我刑部的!你这就懂了?这时,张三马上朝着在龙椅之上的开皇拱手说道:“肯定是慎尚书知道刑部里有人走后门托关系,明明能力不济,但又窃据高位,与国贼无异。慎尚书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又深感仅凭一己之力终究太过渺小,所以才故意通过这种方式,让这两个废物暴露。以此引起开皇重视。”“以开皇的英明决断与雷霆手段,必然能解决这种不良的官场风气,将我大隋朝堂上的不正之风一扫而空!”“不得不说,慎尚书,睿智啊!”此刻,慎纬真的想要以符文之法将张三轰成飞灰,比骨灰还细腻的那种。“并没有。”慎纬只能无奈地朝着张三说道,同时在心里盘算要怎么才能弄死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子。可毕竟陛下在这里,甚至张三都是他亲自点名召见的,谁敢不让张三说话!张三听到慎纬的否认,一脸疑惑。“那我就不懂了……”听到这话,慎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可算有你不懂的了。你可别懂了。再懂,我前途都要被你懂完了。虽然张三嘴上说着不懂,但不懂并不代表就不能说。相反,前世在互联网上的经验让张三知道,越是不懂的人才越是爱说。当然,这是一种非常没素质的行为。不过还好,我张三就是没素质的。所以……张三继续开口。“慎尚书,如果我刚刚说的不对的话,总不能是有人为了陷害我,故意绕过你这个刑部尚书,给你下面的人传达命令。然后让他们越权抓我吧?”“刑部之人抓镇武司武人,本就越权。”“那两个人自称刑部员外郎,又不出示自己的身份证明,更是不出示带走我们的公文。”“最后当我质疑他们身份的时候,他们并不多做解释而是当街拔刀,一副意图行凶的模样。这……”“总不会是有人想要借刑部之手,找机会削弱陛下的镇武司吧?”此刻,只要脑子还清醒的,其实都已经看出来,韩言夏和郑在爽那两个人必然是专门去针对张三他们的。虽然不确定是私人恩怨,还是有人想要趁机打压张三他们。但终归只是小部分人的小范围纠纷。可张三一句“找机会削弱陛下的镇武司”,直接就被问题的高度拉上去了!毕竟镇武司直隶于开皇,虽然其中的官员有品阶,但吏部的人可是从来都不敢去管。现在刑部有人敢对镇武司的人出手,这事儿确实可大可小。而张三却是接着补了一句:“我也不太懂,但我怎么感觉这事儿听上去和谋反差不多呢。当然,我不太懂。所以我可不敢乱说。”此时的慎纬身上的朝服,都湿成潮服了。他是站在原地,一句话都不敢说了。之前自己还在大殿上辩解,说虽然不是自己下达的命令,但应该是刑部的这两个年轻人年轻气盛,想要为陛下分忧,结果却是被镇武司的狂徒杀死了。甚至之前自己还说出了“此等狂悖之徒,大逆不道!当夷三族!”的话。命运,就是如此无常。开皇看着慎纬的脸色,已经从红转白了,感觉自己再问慎纬,慎纬怕是直接就晕死在大殿上了。然后,开皇扭头,注意到距离张三不远的太子。此刻,太子的脸色也惨白无比。张三偷偷看了太子一眼,发现此刻太子的脸色,看上去比之前在外面见到的那个肾虚的人脸色还白。开皇笑着朝太子问道:“太子,这件事情,说说你是怎么想的吧。”:()张三,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