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琰听闻夫人二字,继续磕头道:
“罪妇不敢。”
楚无疆笑道:
“本侯命你起来,你都不肯,怎么能为本侯办事?”
王琰连忙起身道:
“罪妇听侯爷的。”
楚无疆点头道:
“很好,你先坐下吧。”
王琰收拾身上的尘埃,小心落座,坐姿端正,双腿并拢,膝盖微微向内收紧,整个姿态自然而不失高贵。
楚无疆见她落座,继续问道:
“本侯记得,王夫人在荣国公府很受老太君的宠爱,今日主动来投,不怕名声丧尽吗?”
王琰认真说道:
“这一次老太君已替郎君签下休书,还让罪妇签下卖身文书,恩义断绝。”
“罪妇何必再替国公府守丧?”
“不如早日投靠侯爷,争取一个好的结果。”
王琰轻咬嘴唇,低声道:
“罪妇是自愿的。”
楚无疆笑了笑说道:
“那你会下棋吗?”
这是什么特殊的玩法?
王琰不明所以,只能点头道:
“罪妇略懂一些,只当是闺房玩乐。”
楚无疆顺利地取出棋盘,含笑点头道:
“那就先下一盘再说。”
王琰行礼道:
“罪妇遵命!”
王琰的棋艺不错,她说略懂,属于实话实说,大概有业余五段的水准,接近职业级,她拿起棋子的瞬间,多了一股凌厉的气势。
不想输!
她本身是王家的旁系子弟,没有出色的武道天赋,注定沦为联姻的对象,而且是嫁给荣国公府,明显的棋子。
但她不愿意认输,哪怕是成为寡妇,她也一心一意讨好老太君。
老太君喜欢吃斋念佛,王琰每次拜见老太君,就成尼姑打扮,跟老太君讨论佛经。
王琰一步步成为荣国公府的重要人物,老太君的好帮手,经营着国公府的家产。
她对天京的市民称得上敲骨吸髓,通过高利贷盘剥他们,总是能让银子打转一圈,又回到国公府上,办事利索。
但她的一切成就,被楚无疆轻易粉碎。
老太君只说了一句:
“琰儿,老身对不住你。”
王琰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十多年的努力,竟成一场笑话。
但她毕竟意志坚强,在被送到楚家后,果断选择出击,宁可主动献身,也不愿意被人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