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月痕真的没出去乱说。
江蓼亭的计划还在稳步进行中,听到这她脸上也有了动摇的神色,她垂下眸沉吟片刻,轻声道:“好,我答应吧明锦玉给你,只是给你时候,我有个要求。”
月影听到她这接二连三的要求,脸上已有了不耐烦的神色,她的身影再次淡薄了一下,重现后又蹙着眉说道:“说来听听。”
“我把明锦玉给你之后,你从这里出去切记不可声张,我知道你给我指了出去的路,你不会杀我,但别人可就不一定了,要等我安全地从这里出事情,你再告诉别人,行吗?”
江蓼亭的这几句话说得无比恳切,言语间也带上了祈求的味道。
月影似乎也有所触动,她沉默片刻后,出声问道:“绯云是谁,你为何执着地寻找她?”
江蓼亭的眼眸垂得更低,生怕里面的悲伤袒露出来,她顿了顿,低声道:“她是我的姐姐,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
月影听到她的话后,倒也跟着点了点头。
随即她转了转眼珠,沉声道:“好,我答应你,暂时不把明锦玉的事告诉别人,等你安全从这里出去,我再做打算。”
江蓼亭闻言,隐含期待地看向她:“嗯,我明白,这对你来说也是最好的选择。”
两人达成约定后,江蓼亭再次从怀里掏出明锦玉,递给了眼前的月影,忍不住叮嘱道:“切记,切记……”
月影也不耽搁,收好明锦玉后便走了出去。
江蓼亭看着她的背影松了口气,继续喊道:“下一位请进!”
在等待的这短短的时间里,江蓼亭暗自握紧了剑做好十足的准备,时间拖得越长风险越大,要是计划败露的话,她还有自保的能力。
随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来,一个男人的身形出现在洞口,只不过这个男人一眼望去就没有人样。
他一出现在洞口,他那张牙舞爪的影子便先钻了出来,他身上也不知是有什么东西,竟然弯弯曲曲地从背上钻了出来,歪七扭八地生长着。
等人走到近前后,江蓼亭才发现那些交错的枝干竟然都是森森白骨,虽然眼前这人脸上还有个人样,但身上却早已被白骨填满。
而那些白骨竟然还会随意活动,他人还没走到江蓼亭跟前,白骨却先一步朝她伸了过来,不客气地朝江蓼亭戳了两下。
江蓼亭没有躲,她也知道要是躲了的话反而会更麻烦,不过却也出声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站到她面前的男子勾唇笑笑,盯着她道:“看看你有什么反应。”
“对我这个反应满意吗?”江蓼亭听完,反问道。
男子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便轻笑一声,低声道了一句:“有意思。”
江蓼亭也不和他多说,只问:“怎么称呼?”
“叫我月慈即可,你呢?是怎么得到明锦玉的,据我所知,当初逃走的可是一名男孩。”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问,不过江蓼亭也早有准备,她漫不经心低笑笑,轻声道:“你们想要明锦玉,未必别人就不想要,你们用的是强攻,别人用的是美人计。”
听到这话,月慈盯着她笑得更甚,接着道:“好一个美人计,说吧美人,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把明锦玉交给我?”
江蓼亭眼珠一转,确保屏障依旧坚固后,才继续道:“我的条件有二,其一,我想知道你们怎么会变成这番模样,其二,我想知道出去的路。懂了吗?”
月慈在心底琢磨了一下她的话后,笑着反问:“你确定你想知道吗?知道了又怎样,难不成你还想和我们一起留在这里?至于出去的路,那更好办了,我直接带你飞出去就行了。”
江蓼亭没想到月慈这么干脆,只不过这样的话,又和前两个人的说辞不一样了,到底谁真谁假,实在是难以分辨。
江蓼亭决心听一听再说,她依旧问道:“你还没告诉我呢,是怎么沦落到这个下场的。”
“沦落?这个用词太残忍了,这是我们自己选择的路,怎么叫沦落呢?难道你觉得是我现在的模样太过恐怖吗?”
现在的月慈全身都被错杂的骨架包裹着,早已没了人样,这模样恐怖倒是称不上,只是已经称不上是人。
在江蓼亭轻轻点头后,月慈却摇身一变,收敛了全身骨架,一个翩翩公子便出现在她面前。
这形象不能说眼前一亮,但总比纵横交错的骨架好多了,江蓼亭赞许地点了点头,继续试探道:“要是你依旧是这个模样的话,只怕会成为世人敬仰的侠士,到底是什么让你们不惜改头换面,隐藏在地底?”
江蓼亭问得太过直白,这话在月慈听来却是那么刺耳,他气得立即恢复原形,浑身骨架也跟着上下颤抖,他咬牙切齿地说道:“还不是姓金的那个畜生,要不是他的独断专行,我们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