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江蓼亭也跟着摇头:“结局应该是我们一起活着才对。”
金流意难辨真假,他只看着江蓼亭说道:“那还是从这里活着出去再说吧。”
这可是流芳派重地,他们把人打晕后,又在这里逗留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不被发现。
不仅金流意有所察觉,江蓼亭也早就料到了,虽然早已做好心理准备,站起来的那一刻,她还是懒懒地抱怨了一声:“又要去过刀尖舔血的生活了,令人生厌。”
两人相视一眼,先后站到门前,刚才她用来抵住门的剑依旧留在原地,只怕这时候已不适合握上去了。
江蓼亭屏息凝神看了一眼,抬脚重重往门上踹去,本就笨重的大门被她一脚踹飞,翻滚着追着守在门外的流芳派弟子而去。
在储炎剑落下的那一刻,文岱布下的网也顺势弹出,只是这时候江蓼亭和金流意两人都有了防备,他们侧身躲开,让文岱扑了个空。
而江蓼亭借机掠起掉落在地的储炎剑,好整以暇地站到放满法宝的桌后,缓缓开口:“掌门好功夫,只是我今天不想杀人,你要是肯放我离开的话,我感激不尽。”
文岱听见她的话,果然慢慢现身,只是他一看暗室内满地的狼藉,风云录还残缺地躺在一边,他的怒火瞬间又被勾了起来。
他抛开以往的涵养,气得高喊:“谁想要你的感激,你三番五次惹出祸端,扰我流芳清静,现如今还毁坏我派镇派之宝,今天我必定集全派上下之力,将你诛杀。”
江蓼亭却依旧气定神闲地摇头:“哎,你先别着急,我出现在这里也非我所愿,再说了,前几天你还想着利用我,怎么今天却恼羞成怒了,就因为一个小小风云录?”
“什么小小风云录?我派镇派之宝,容你诋毁?你这种目无尊长、法纪的人,势必天诛地灭。”
江蓼亭听他胡言乱语,冷笑一声:“既然风云录作用如此之大,那在你想困住我的时候,怎么不来看看有关我的预言,确认一下我会不会为你所用,是不敬?还是不敢?”
文岱似乎没想到她的脑子转得那么快,他的丑事被戳穿后,他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稍有不慎只怕就走火入魔。
江蓼亭晃了晃手中的剑,波澜不惊地说道:“今天要是你放我们离开,那以往的事一笔勾销,否则的话,我也不是什么善茬。”
此刻的文岱却根本听不得这种话,他突然回过神来,阴狠残酷的笑意再次爬上他的脸,他招来身后的弟子,冷冷说道:“召集各派,我就不信今天还是不能杀了她。”
看来文岱是当真铁了心想杀她,甚至不惜把其余各派的人马召唤到流芳山。
看来江蓼亭他们更不能久留,不然双拳难敌四手,等援兵来到,这里的风向可就变了。
她和金流意互相对视一眼,金流意便也领会了她的意思,两人各占据一方,一路不断向前,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现如今挡在江蓼亭眼前的都是从前一道修炼的师兄师妹们,他们做了什么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可这时候她也没有想杀他们的念头,一看到这些人为了杀她眼冒金星,青筋暴起的样子,她就忍不住回忆起以前勤学苦练的他们。
要是在这轻而易举就把他们杀了,不留余力地抹去他们努力的痕迹,那他们也太可怜了。
她用剑放倒无数个人,但还真的没取了谁的性命,时间一长,她心里的盘算也被人知晓。
但眼下没人感谢她,反而都觉得被她深深冒犯了,她的怜悯她的自傲都惹人发怒。
在躲过江蓼亭的剑击之后,一向稚嫩的师妹直起身面无表情地看她,冷冷喝道:“收起你那些虚伪的同情,同为流芳派弟子,我们光明磊落,何须你这歪门邪道的同情。”
江蓼亭也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她诧异地看向以往天真的师妹宋玉,反应过来后平和地笑了笑:“同为流芳派弟子?师妹你也许会这么想,但你问在场的师兄们,他们这么认为吗?”
没人回答,旁边却有人举着剑朝她偷袭而来,江蓼亭游刃有余地躲过,袭到宋玉面前,笑着问:“师妹,说歪门邪道谁才是歪门邪道?对不起了。”
话才说完,她便抬手毫不留情地打晕了宋玉,比她小的孩子都有这个可以任性的机会,这同样也是来自于她的自傲,领不领情,也由不得宋玉了。
奔袭下来,江蓼亭身上虽然受了伤,但那些根本算不上什么,反而是她一直选择打晕对手,始终留人性命。
她捂着受伤的手臂看向金流意时,他雪白的衣服上也有了零星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