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何铁生大吃一惊,下意识地就以为她又去找宋甯闹什么幺蛾子,毕竟昨天才因为儿子没被选进丙字班的事情而说些不太友好的话。于是,这会儿他说话的语气不自觉便带了点不满,“你去找她做什么?”小王氏苦笑,她这是做了一件错事,如今就是连自己的枕边人,对她都持有怀疑态度了。“你放心,我不是去和她吵架的,我是去找她道歉的。”何铁生已经在心里想好了要训她的话了,突然听到她这么一说,一时没反应过来,顿住了。半晌后,才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说啥?道、道歉……”他感觉她说的那些个字眼,每一个他都懂,可这些字眼连在一起后,他怎么就有点懵了呢?“怎么,难道在你的心里,我就不能去找她道歉吗?”小王氏蓦地觉得有些委屈,不被理解的委屈。她当初之所以会一时糊涂做了错事,那还不是为了他吗?以他当时双腿都被打断了的情况,她哪里还有什么理智,看到了一丝的希望,心里一急,也就病急乱投医了。何铁生见她眼眶微微发红,便心虚地解释道:“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不是担心你们见面再闹出点什么矛盾来吗?”小王氏瘪着嘴道:“你不用解释,你就是怕我去找她麻烦的吧?我躲她还来不及,我敢找她麻烦吗我。”这话匣子一打开,她便收不住了,絮絮叨叨地便说了许多。“我承认,我当初是错了,做错了事情,道歉不是应该的吗?”“当初,我害怕你要与我和离,要休了我,所以,我祈求她的原谅,没有那么诚心,我是带着这个目的去祈求她的原谅的,可是她多聪明呀!一眼就看穿了。”“这一年多里,我也很不好过,我时时刻刻都在担心着她会不会突然要来报复我,担心她会把对我的报复转移到咱儿子身上去,我更害怕你哪天一个不高兴,又要说和离的事,我就没有睡过一天好觉。”她尽情地诉说着这些内心深处的恐惧,竟捂着脸痛哭了起来。何铁生心生不忍,安抚道:“我当时说的都是气话,你咋还惦记这么久了,你是我媳妇,是我儿子的娘,我怎么可能会与你和离。”“再说了,书珩他们两口子也不是会拿孩子撒气的人,你的那些担心,也是多余的,把心放肚子里面去,以后就不要再胡思乱想了。”小王氏哭过一阵后,平静了许多,又说道:“从前,是我想的太多,总害怕自己承受不了结果,只想着逃避,不敢面对,担心这担心那的。”她擦掉脸上的泪,坦诚地说:“可是你昨晚去找书珩喝得烂醉回来,我想了一个晚上,与其待在家里整天担惊受怕,还不如大胆地去面对现实,我这次去道歉,是诚心的,我也想通了,不管将来她要对我做什么,我都接受。”何铁生静静地听她说着,没有插一句话,直到她说完,他心里顿感一阵欣慰。他这媳妇儿,终于是清醒了,不犯浑了。沉默了片刻,他伸手去握住了她的手,欣然道:“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以后咱们就好好的过日子吧!别再去担心那些事情了,将来无论他们要对你怎么样,我都陪着你一起受。”小王氏刚止住的泪,顿时又决堤而下了,一下子扑进他怀里,带着哭腔说道:“你只要不再跟我说什么和离休妻的话,我就什么都不怕了。”“傻瓜,你是我好不容易娶回来的媳妇,我怎么舍得跟你和离。”何铁生安抚了好一会,才再次将她安抚好。末了叹了口气,幽幽地道:“读书人有一句话叫:‘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人活一世,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咱们要分得清,这件事也算是给咱们一个警示吧!曾经做错的已经无法挽回,日后别再犯同样的错事就好了。”小王氏埋在他胸口的脑袋不断地点了点,表示听进去了他的话。从前,她心里有些各种担心和恐惧,日子过得很是压抑,如今,她将这些恐惧放下,心结解开,心头上也轻松了许多。里正刚从外面回来,一进自家院子,便瞧见了院子里相拥在一起的儿子儿媳,顿时尴尬地咳了两声提醒两人。院子里的两人听到动静,慌忙地分开,顿时窘迫得不敢正眼去看人。里正当没看见一般,面无表情地从他们面前走过,走进了堂屋里。然而,他面上不显,心里却已经不知道吐槽成什么样了。年轻人果真是不着调,光天化日的,就这么在院子里搂搂抱抱成何体统。何铁生看着自家老爹走进堂屋,自己也起身灰溜溜地跟了过去。里正斜了他一眼,从鼻子里哼出一鼻子气,没好气地道:“你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多大个人了,儿子都会打酱油了,还那么不知道分寸,喝个酒还能把自己喝个烂醉。”何铁生挠了挠头,心虚得很,干笑了两声,敷衍道:“这不是喝高兴了,高估了自己的酒量了吗?”昨天他确实心里不痛快,喝起酒来是有点不管不顾了,这会儿想想,确实是不应该。不过他不后悔,要不是他去喝得烂醉回来,他媳妇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醒悟呢!如此想来,倒也不算坏事。里正才不信他的鬼话,不过,他也不打算打破砂锅问到底,意思意思地训了几句便作罢了。:()一场车祸,我们一家三口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