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住自己的名字?这算什么,谁还能不记得自己的名字吗?刘夫子似乎一时还没反应过来,蹙了蹙眉,侧首看了宋甯一眼,对方回以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见此,他只能暂时按下心中的疑惑。下面坐着的孩子们听了,也都笑了,笑得肆无忌惮,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学吗?宋甯手持戒尺,适时地敲了敲讲桌,下面孩子们的笑声,在看见她拿在手里晃的戒尺后,渐渐收声了。“你们别笑的太早,待会儿你们可能就笑不出来了。”记住自己的名字。真不是她夸张了,而是这些孩子,从小都被人喊小名习惯了,而大名又都是最近才开始取的,能不能记住自己的名字,还真是个问题。“好了,接下来,我点到谁的名字,谁就站起来说‘到’。”宋甯将花名册翻开,开始点名。为了让孩子们有一个好的示范范本,她首先点了扬扬他们几个的名字。“杭正扬。”扬扬听到点到自己的名字,立马起身,很大声的回应了一声:“到。”接下来。“杭正越。”木墩起身应声,“到。”“陈然。”陈小宝:“到。”“孙磊。”“刘毅。”一连点了好几个人的名字,都没有问题,其他孩子还在津津有味地看着,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直到……“何金宝。”“……”孩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回应。“何永成。”“……”仍是无人回应。直到全班点完了名字,有一半以上的名字是没人认领的。此时,一直在旁听的刘夫子终于明白宋甯这一堂课的用意了,他无语扶额,脑壳又开始疼了。这些糟心的娃啊!课堂继续,宋甯让那些记得自己名字的孩子们坐下,而那些没有“被点到名”的孩子,则通通被勒令站了起来。孩子们都心虚极了,可他们真的不记得之前刘夫子给他们取的大名了。“名字代表的是一个人的身份,无论如何,都不能忘记,今天就不罚你们了,我现在把你们每个人的名字都告诉你们,下次再忘了的话,那可就要受罚了哦!”幸好当初记名册时,因为大多数孩子的大名都是新取的,因此每一个大名的旁边都有标着他们的小名。宋甯一个一个地念完,总算将所有孩子们的名字都教给了他们,让他们今日内记牢了,明日来上学的时候,她还会再点名的,到时候若是谁再忘了自己的大名,那可就得打手心了。为了让孩子们更好地适应自己的大名,宋甯勒令所有人,在学堂里都得使用大名,不得再喊小名。包括扬扬等人,宋甯也都统一地喊他们的大名。第一堂课,便就这样,在宋甯的讲道理立规矩当中,结束了。孩子们有半刻钟的自由活动时间,一宣布下课,便撒丫子地往外跑去,不抓紧时间去玩,待会又得上课了。刘夫子旁听完一堂课,感触颇深,同时对宋甯深感佩服,朝她作揖道:“宋夫子,刘某受教了,你是怎么想到这一点的?”关于孩子们能不能记住自己的大名这个问题,他还真就从未考虑过,若没有宋甯今日这一出,只怕他日后教书教到一半的时候,点名提问时,才会发现大多数孩子根本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孩子们从小都是什么二狗啊,狗剩啊,大毛、二毛这样被人叫着,已经记忆深刻了,突然有了大名,不适应也是正常的。”说到这里,宋甯突然笑了,“你信不信,不止是孩子们,也许连他们的父母,都不一定记得孩子刚取的大名。”刘夫子沉默了,若是在这之前,他肯定是不信的,但经过这第一堂课之后,他信了。俗话说,有卧龙的地方,就会有凤雏。有了第一堂课的经验,第二堂到了刘夫子的课,他也就不急着一上来就开始教书识字了,而是将每个孩子的大名写在一张小卡片上,然后发放到孩子们的手中。主要的目的,就是让孩子们认得自己的名字。这些小卡片,其实就是竹片,是宋甯从水生他们小作坊的废料中收集出来的,裁剪成大小相同的小卡片,想着这些小东西放在小学堂里面总能用得着。这不,才第一天就派上用场了,用来做名字卡,再适合不过,还不会像薄薄的纸片一样容易皱褶或撕破。下课后,刘夫子大赞宋甯有先见之明,他觉得,自己操的心,和她比起来,实在是少得可怜。“废物利用嘛!”宋甯笑着回了一句。她之所以会收集这些小东西,完全是从前世带过来的一个启发。遥想前世,许多幼儿园里的幼师都有这种习惯,为了给孩子们上手工课,把一切能利用的资源都利用了起来,什么纸盒纸杯水瓶子,凡事能用来做手工的都收集起来。这个时代的纸,对于寻常人家来说,还是比较珍贵的,这么多孩子,若是每人写个名字,就要用一张纸,那就太浪费了,用这个小卡片,正好。小学堂里有一个杂物间,专门用来存放一些杂物或者孩子们活动时使用的玩具的。这种小卡片就存了好多在里面,除了小卡片,还有不少的小木头块,用来搭积木,开发孩子们的思维能力最合适。上午的最后一堂课,是体能课。由于王大娘的七七未过,王进暂时还不便出门,武夫子便由柴五叔暂代。面对着柴五叔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孩子们比先前上的两堂课更老实了,一个个都好好地排着队,谁也不敢私底下乱说话。柴五叔让扬扬他们几个给其他孩子们做热身运动的示范,然后再让他们手把手地带着全班人做了起来。做完一套热身运动,再围着院子跑两圈,一堂课便结束了。一个上午,也就在孩子们新鲜而兴奋中度过。放学后,一个个都像出笼的神兽一般,每人捧着一张名字卡,撒欢地跑出小学堂,往各自的家里跑回去。:()一场车祸,我们一家三口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