硕大的脑袋,十之八九皆是嘴,见到顾浔,不断有‘口水’流出。只不过它的口水不是口水,而是密密麻麻的白色蛆虫。看着向自己扑来的怪物,已经心里有底的顾浔有一个闪身,躲过血口大口袭击。随后轻松几个跳跃翻滚,来到怪物身下,随手递出一记剑斩落花。只见剑气花瓣飘散间,一道剑光直接斩在怪物腹部。当。金石之声响起的同时,怪物身上溅起无数火花。好强悍的防御,竟然只是在其腹部留下一道痕迹。既然剑气斩不开,顾浔直接提着孤鹜,躲开纤细手臂攻击之后,一剑斩在怪物粗短的腿上。说是粗短,只是相较于怪物的体型而言,其实比顾浔还要高上些许。当孤鹜接触怪物坚硬的皮肤之时,犹如刀划豆腐,轻而易举的便破开了其坚固的防御。一剑被斩断一条腿的怪物,整个身躯轰然倒塌,向着顾浔倾轧而来。顾浔施展迎风拂柳,轻松避开,几个弹跳间,便跳上了怪物身躯。他拖剑而行,剑锋划过之地,怪物皮开肉绽。吼吼吼。怪物惨叫声中,一个水牛打滚,将顾浔甩了下来。然后他的血盆大口之中,不断吐出灰色雾气,顷刻间烟雾缭绕,还夹杂这令人作呕的尸臭。这怪物一边吐雾,一边向着山下遁去,很快便隐入了云海之中。顾浔退出雾气范围,腹中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连连干呕。这雾气不止臭这般简单,还蕴藏浓郁的尸毒,只不过他已经能免疫尸毒,对他来说毫无威胁。若是换做他人,估计只要稍稍吸上那么一口,便有可能当场殒命。这鬼东西,伤害性不大,恶心程度拉满。忽然,顾浔前方出现一个驼背老人,浑浊的目光看的顾浔头皮发麻。这鬼地方怎么会有人?“一群卑贱的奴隶,此乃云顶仙宫,也是尔等可以踏足之地?”“还有胆量打伤我的牲畜,找死。”对方甚至没有给顾浔开口的机会,手中牧鞭便向顾浔砸来。鞭子所过之处,似乎空间都在扭曲。就在此时,顾浔眼前忽然飘落一片白色的羽毛,挡在顾浔身前。鞭子抽在羽毛之上,瞬间绽放无数剑芒,鞭子瞬间破碎。一道身影出现在顾浔前方,剑锋直指那个驼背牧羊人。此人正是那夜追赶血棺而去的慕擎。“怎么,八百年过去了,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一人为奴,便要世世代代为奴吗?”“奴隶便只能永远是奴隶吗?”慕擎平时木讷寡言,此刻却一连三问,足可见内心之怒,已经宛若怒海狂涛。此刻两人面前的驼背老人,才是真正的守墓人。墓园村所谓的守墓人,其实只是奴隶而已,放在当时,压根没有资格来做守墓人。从老者先前的口气,便可看出,真正的守墓人,是何等鄙视这些奴隶。“奴隶便是奴隶,世世代代都为奴隶。”“你们的卑贱从出生便刻在骨子里,你们的腌臜从娘胎里便融入血脉。”“若不是那位大人,当年你们祖上便已经成为祭祀天地的牲口了。”“也罢,既然来了,那就继承你们祖上职责,祭祀给伟大的天帝吧。”说话间,只见老者轻轻一握手中刻满符文的黑球,瞬间一套青狼战甲便披在了身上。顾浔轻轻皱眉,这不是神机宗的手段吗,怎么他也有?慕擎眼中没有丝毫恐惧,唯有战意熊熊,八百年的屈辱,怎么可能夹着尾巴乖乖咽下去。“你先走,此地交给我。”顾浔轻轻点头,继续朝着玉牌指引方向而去。看到玉牌的牧羊人眼睛眯成一条缝,问道:“那块玉牌从何而来?”慕擎接过话来。“那不是你该问的。”“你,乖乖受死便好。”顾浔没有在意身后针锋相对的二人,继续赶路。还在墓园村之时,老村长便说过,他们不是真正的守墓人,只是奴隶。真正的守墓人在云端之上。没有想到这是真的。只是不知道那个牧羊人是血脉传承,还是像江藏一般,活了八百年之久。慕擎手持白羽,每落一剑,都看似轻飘飘的。实则每一剑都有开山裂地之危。从前,这里是他们没有资格踏足的圣地。今日,他便要用手剑,将此地搅个天翻地覆。他要让这些守墓人知道,蝼蚁一般奴隶命,一样可以撼天动地。牧羊人扛住慕擎一剑之后,脸色瞬间阴沉如水,没有想到那些奴隶之后,竟然也能走出一个自己都感到棘手的高手。慕擎一剑又一剑递出,压得牧羊人节节后退。牧羊人没有想到自己也有被奴隶压的喘不过气的一天。几日不见,慕擎的剑道似乎又上了一个台阶,杀伐之气越发浓郁。数十剑过后,地上留下一堆残破不堪的战甲,以及一个气若游丝的之人。牧羊人从头到尾,都被压着打,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这结果还真让人意外。慕擎的剑锋抵在他的眉心处,阴沉着脸说道。“这就是高高在上的守墓人吗,怎么现在匍匐在我的脚下了。”牧羊人艰难的吐出一句。“奴隶便是奴隶,世世代代都为奴隶。”噌。长剑洞穿了牧羊人的脑袋。唯有杀戮,才能抑制他心中的愤怒。今日,他必须从山脚一直杀通山顶。一道身影出现在前方,拦住了慕擎上山的路。“没有想到奴隶也会有翻身的余地。”“早知道当年就该杀的一个不剩,全部祭祀天地。”慕擎死死盯着前方之人,周身剑气缭绕,问道:“你是四灵神侍中的哪一个。”“你不妨猜猜看?”慕擎才懒得去猜,反正都得死。他缓缓举起手中剑,朗朗道:“反正都得死,问与不问都一样。”只见他手中剑猛然递出,威势不知比先前强了多少倍。既然来到了这祖巫山吗,便未曾想要回去。“这一剑,名为落羽。”:()霸业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