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四品以下的官员的官职变动是由吏部负责的,而经过几位宰相的审核和邺沛茗的过目后,便也定了下来。
虽然大部分人都做的不错,不过还是被御史台发现了一些蛀虫,有在京的,也有地方上的。
被地方地主豪强收买,而对他们侵占百姓土地的行为视而不见的官员,或利用职衔而向商贾索要好处的官员,又或是亲自做违法犯罪的事情,徇私舞弊、欺上瞒下的,统统被邺沛茗发配边疆,且永不复用。
有人认为手段严厉、刑罚过重,邺沛茗便问他:“卿认为俸禄可够生活?”
那言官愣了一下。若说俸禄,邺沛茗当初制定俸禄的相关制度时,既沿用了大孚的制度,又在其水平上再加了三成,另外还有此前没有过的福利。
她没有采取宋朝的“高薪养廉”制度,也不愿意给太多的俸禄将他们的胃口养大。
不过她也不像明代那样吝啬。
她命人根据现有的经济水平计算了五口之家需要怎样的经济条件才能温饱,再在此基础上增加一些补贴。
如:洛阳的房子太贵,许多官员兴许会买不起,故而她会在衙署建造廨舍,又或者控制房价上涨速度,还给租房的官员补贴。
一个九品官员的俸禄能够让一家五口温饱,也足以使三口之家生活得滋润。
更何况有大孚的例子作对比,那言官便道:“够了。”
“既然够了,那他们有何理由去贪污受贿?而他们利欲熏心、私-欲膨胀的后果为何要让老百姓来承担?若是不重罚,老百姓们岂不是会认为,朝廷便是纵容官员违法乱纪的?失去了百姓的信任,还谈何治国-安-邦?”
邺沛茗又道:“你是言官,有权指出官员和我的过错,而不是来向贪赃枉法之人求情!我此次不追究你的责任,若是再有下次,严惩不贷!”
那言官被她批评得十分羞愧,灰溜溜地退了下去。而邺沛茗的行动也告诉了天下人,对于贪赃枉法的行为,她绝不姑息。
处理完此事后,她回到紫宸殿,恰巧碰见席飞章之妻卞氏来拜见陈沅岚,她才恍惚地想起陈沅岚与她提过的邺瑶的婚事。
邺瑶和席夏如今已经二十二了,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可是卞氏却十分关心席夏的终身大事。陈沅岚也不好意思让邺瑶占着茅坑,便打算趁邺瑶无需外出征战而挑个好日子成婚。
本来这等事交给宗正寺去处理便足够了,不过毕竟是母女,陈沅岚觉得自己也不知道还能再操心邺瑶的事情多久,趁着还能操心,便多加操心。
卞氏见邺沛茗回来了,便识相地告退了。
“你瞧你不让我搬到别处去住,我要见个女眷都不方便。”陈沅岚对邺沛茗道。
邺沛茗抿了抿嘴,这话陈沅岚也不知道在她耳边叨了多少遍,她便道:“你也别搬到别处去了,我搬回垂拱殿去,晚上再回来这儿歇息吧!”
“早该如此。”
“……”邺沛茗有种被嫌弃的感觉,便气呼呼地让人将她的东西打包搬回到垂拱殿去。
垂拱殿足够大,前半部分作为面见三品以上文武大臣的地方足够了,而后半部分则作为她日常处理事务和午休的地方。
为免再发生这种“她溜达回寝殿,来见陈沅岚的女眷便得走”的事情,她也只能在晚上再回来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