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陈沅岚也知道,因为她对邺诗绮的疼爱而引起了一些人的揣测,道是否是她和邺沛茗又想过继一个孩子。
邺南和许氏知道这些都是无稽之谈,当年若非关于邺沛茗和兰怡身上的流言动摇了军心,邺沛茗和陈沅岚也不会过继邺硕。邺诗绮是女郎,她对邺沛茗和陈沅岚并没有价值,故而她们都是以长辈的心情来疼爱这个孩子的。
可是嫉妒心往往是引起诸多麻烦的根源,因为邺诗绮出生的时间很是凑巧,人人都说她是福星,陈沅岚也喜爱她。可正因为陈沅岚、邺沛茗对这个孩子的过多关注,引得一些人开始嫉妒这个孩子来。
邺南也并没有因为是邺北的弟弟,便也成为像邺沛茗那样有威望的存在,嫉妒他的人也有,认为他不过是凭借皇弟的身份而获得的高官厚禄。
别人对他的敌视自然也会转移到邺诗绮的身上。以至于在陈沅岚与许氏谈及邺诗绮时,一些人便在底下嘀咕:“圣人这么喜欢那孩子,为何不干脆过继了呢?”
当然,同样遭受到敌视的其实也有陈沅岚的一份。无它,因为邺沛茗表现出来的专一、忠贞,让许多本该有望进入后宫的人绝了进宫之路,她们不会认为这是邺沛茗的缘故,而只会认为是陈沅岚“善妒”。
其实邺沛茗的专一也触及了一些贵族的利益,毕竟他们在后宫中没有任何资源,升官的途径便又少了一条。
不过没有人会明着说出来,即使有隐晦地请邺沛茗广纳后妃的奏折,也被邺沛茗打回去,还告诉中书门下:“日后这样的折子就不要递上来了。”
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邺沛茗又给陈沅岚写了一封长长的书信,非得要肉麻死那些存了心要来恶心她的人。
非但如此,她又整天在朝臣们面前称赞陈沅岚,朝臣们听得耳朵都生茧了:知道你们伉俪情深了,能不能不要再秀了?
恶心完这些劝她扩充后宫的人后,她浑身心都舒坦了。倒是陈沅岚得知她的行径后,私底下忍不住批评了她一顿。她理直气壮:“我要为天下臣民做表率!”
“……”
她并不知道朝臣们也没那么好打发,既然没法从邺沛茗身上下手,那邺瑶总能行吧?
于是他们便以邺瑶快二十岁为由,劝邺沛茗给邺瑶找个驸马。他们也理直气壮:既然要为天下臣民做表率,你的女儿拖那么晚才成婚,百姓也学了去怎么办?人口怎么办?
邺沛茗还真不好擅自决定邺瑶的终身大事,作为一个思想开明的母亲,她决定将问题抛给邺瑶。
刚刚打了胜仗,准备庆贺一番的邺瑶得到邺沛茗的家书,连庆贺的心情都没了:“什么叫‘你是个大孩子了,该学会自己挑夫婿了’?”
她这些年可没相中什么人,而且她常年在军营中,难不成让她从这里面找?
于是她给邺沛茗回了一封信:“我的夫婿也长大了,该让他自己出来了。”
陈沅岚看了信,乐不可支:“这就是你所说的‘叛逆期’吧?行了,这事还是我替她操心吧!”
邺沛茗摇头:“人人都巴不得婚姻自主,瑶儿倒好,喜欢盲婚哑嫁?”
陈沅岚斜睨了她一眼:“若不是你将她教出了野心来,她也不会不在乎这些。”
邺瑶的态度说明了她在继承帝国大业上的决心,她不能挑自己喜欢的人,但是也不能挑不符合她的身份的人。而这些事情太麻烦了,她不想费这个心思,所以才又抛回给邺沛茗和陈沅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