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与徐大都督说好了,只要汀州敢出兵,那括州便会出兵!”何豪并不畏惧。
何玉见何豪听不得自己的劝告,只能离去。他看着刺史府,只觉得十分陌生,又可怕!
他并没有回府邸,而是直接去了校场。何豪的长子便在校场带着他麾下的千余兵士操练,看见他也只是敷衍地行了礼。
何玉盯着他的眼睛都快要喷出火来,可却只能忍着。他回到营帐,便有一个亲卫尾随进来,何玉道:“有何事?”
“将军,有一件事属下必须立马向将军禀报!”亲卫道。
“别吞吞吐吐的,说!”何玉在何豪父子那儿受了一肚子气,此时正愁没处撒气呢!
“据咱们在刺史府的细作禀报,刺史曾与福州都指挥使张洪滔通过密函,就在福州朝古田增设兵马之前。”
何玉的瞳孔收缩,猛地起身:“你说什么?!”
建贞二年的腊月,建州都指挥使何玉被行刺,而矛头直指何豪的长子。只因何豪的长子一直都想杀了何玉从而夺得建州的兵权,为此何玉的下属得到何玉的召集纷纷起兵。
军中也有何豪的人,他们集结了一万兵马与何玉的两万兵马对抗。不过何豪因何玉被刺杀一事而失去了威望,其长子被何玉所杀,次子被擒,他不得不连夜逃亡。
何玉派去了精兵前去追杀何豪,这时福州都指挥使张洪滔率领两万兵马从古田趁机出兵建安城。何玉才公布是何豪早已与张洪滔串通,何豪利用张洪滔出兵建州以威胁何玉出兵,而后何豪带人两面夹击他,将他取而代之。
何豪果然带人投奔了张洪滔,何玉在与何豪一战中已经损兵折将,想必无力应对张洪滔的两万兵马,屈辱之下只能向汀州的邺北求救。
邺北道:“尔等昔日欺负追杀童都督之妻儿,毫无忠义之心是为反贼。童都督乃吾之友,他枉死而麾下谋反,我又岂能包庇尔等?今有童夫人与世子,尔等若愿继续辅佐世子,将建州、福州诸地交还世子治理,我便饶你们一命。”
张洪滔与何豪不以为意,即便邺沛茗要出兵,可汀州太远,她在沙县的兵力也不充足,不足为惧。
而何玉自知只有这一条路可选,连忙答应邺沛茗的要求,并承诺将接回童鸿风之子,日后会尽心辅佐他。
余阳早已经率领五千亲卫将旌旗和衣服都换成了向明都的,并趁夜与朱光卿汇合,待他们整合兵马后便立刻出兵建安。与此同时,邺沛茗率领一万靖海军精锐突袭尤溪。
张洪滔低估了朱光卿的兵马,当他发现来支援的兵马已经超过了预想时,顿时慌了。这时又传来邺沛茗亲率一万精锐突袭尤溪的消息,尤溪只有五千兵马,压根便不足以抵抗邺沛茗的精兵强将,很快便落败。
而邺沛茗命韦叔瑜率领五千靖海军精锐赶去古田断张洪滔的后路,自己则亲率剩余的五千精兵长驱直入杀到了福州城的城门下。
被张洪滔当作傀儡的福州刺史因过于害怕,又以为张洪滔大势已去,便打开了城门投降,邺沛茗不费一兵一卒便拿下了福州城。
张洪滔见失去了后路,前面又有劲敌,心中悔恨信了何豪的鬼话,害自己落得如此地步。当初若非他答应帮何豪夺取建州的兵权,邺沛茗便没有发兵的借口!
邺沛茗师出有名,即便徐知行肯出兵也只能落得下风,他恐怕不会轻易出兵。而以为会趁邺沛茗出兵而趁虚而入的刘励此时远在衡州,与思王的兵马相互厮杀之中,哪里管得了这儿?!
朱光卿下令道:“投降者不杀!”
张洪滔底下的兵士都产生了动摇,在朱光卿的再三保证之下,他们纷纷缴械投降,连张洪滔和何豪都被生擒送到了朱光卿的面前。
在那锋利的横刀面前,何豪吓得直哆嗦,道:“我愿意投降邺都督,我愿为都督效犬马之劳。”
朱光卿呵呵一声冷笑,又命人宣布他们的罪名:“尔等逆贼,犯上作乱,谋害福建都督的世子,此乃不忠不义……今擒拿尔等,若不杀之,怎可警惕那些心怀二心之辈?!”
于是杀之,将他们的头颅送到福州城将之挂在城门以儆效尤。至于他们的亲属,儿孙杀之,妻妾没入官籍为奴,五服之内的族人则流放至福州的海岛海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