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都督!”宋庆柏的声音传来,不过他却发现邺沛茗的战力足以以一敌百,压根就不需要保护。尽管如此,兵士们仍旧用盾将邺沛茗保护起来免得被箭雨所伤。
夕阳沉沉地落至半山腰,它将天边的云霞染得赤红一片,让人心里徒生凄凉之感。
钟昆山侧身撩开营帐的帘子,夕阳投射进昏暗的营帐内,带去一点光芒。一道倩影匆匆地走了进去,帘子随即放下将里面与外面隔绝开来。
“沛茗!”一道急促的呼声响起。
邺沛茗从里面的那层隔间走出,看见来者不由得柔声道:“你怎么不等我回去反而来了?”
陈沅岚冲过去抱着她,静静地呆了一会儿才问道:“你可有受伤?”
“我哪有这么容易受伤?”邺沛茗道。
“你最好如实招来,莫要让我发现你又添伤痕!”
邺沛茗挑了挑眉,眼神游离了一下,道:“只是手臂不小心被划了一刀,并无大碍。”
陈沅岚正要扒拉开她的衣服查看时,外头响起钟昆山的声音:“都督,余都指挥使请见。”
陈沅岚只好作罢,她对邺沛茗道:“余阳听到消息,便立刻率兵赶了过来。”
她在韶州听说吴充隆叛乱,而想到邺沛茗只带了一百名亲卫前往,心中不由得一阵慌乱。她找到了孙良朋与韦叔瑜,让他们立马调遣靖海军以及亲卫都前往。
不过他们尚不知道吴充隆叛变的内情,也不知宋庆柏是否同样叛变了,为了小心行事,韦叔瑜让余阳率领亲卫都前去相救,而靖海军则上下警戒,以备随时迎战。
陈沅岚因为紧张邺沛茗便要一起前来,孙良朋道:“都督现在生死未卜,为了稳定人心,夫人需要在此坐镇。”
陈沅岚道:“若她出了事,你认为我还能如何?”
孙良朋还欲再劝,宋瑶道:“此处有我,孙先生便让阿娘去吧!”
孙良朋无奈只能让余阳保护好陈沅岚到银山来。
邺沛茗拉着陈沅岚坐下,才道:“让他进来。”
随着余阳进来的还有宋庆柏、余月等人,宋庆柏和余月的甲胄上还粘着血、发髻也有些乱,但是还没来得及打理就过来了。
宋庆柏已经查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事情的起因在于徐知行的降将高扬,他明面上顺从邺沛茗可实际上狼子野心,他不过是想借着邺沛茗来往上爬以实现自己的野心。只是邺沛茗对他们这些降将有所戒备,他一直找不到机会。
直到邺沛茗实行“限田令”,他和一些部将吃酒时,从他们的口中听见了一些怨言。他想着时机已到,若他能借机杀了邺沛茗,那徐知行必定会不计前嫌,看在他立功的份上让自己回去的!又或者他去投奔刘励、甚至是中原的都督,那总有立下赫赫战功而出人头地的一天的。
他将这些部将暗暗记下,又与他们交好,同时见缝插针地说邺沛茗有失偏颇之类的话,还在他们中散布一些谣言,使得本来便有些不满的他们受到了蛊惑,不满的情绪益盛。
只是这些将领的地位都不高,若能拉拢宋庆柏便更好了。只是他在武勇都这么久,也听闻宋庆柏虽是半路投靠的邺沛茗可是对邺沛茗却十分忠心,而副都指挥使余月的兄长更是亲为都得都指挥使,兄弟俩都身居高位,自然不会为他所蛊惑。都虞侯周家和也是邺沛茗的亲信,劝他背叛邺沛茗难于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