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下雨,还是台风带来的问题更加严峻。
“莫非徐知行等的便是台风?!”邺沛茗皱了皱眉。
她马上回到营帐中召集了诸将,开门见山道:“马上去找能察天文的人来,让他算一算何时何地会有飓风。”
诸将对于“飓风”可谓是熟悉到了骨子里,岭南时常会被“飓风”侵袭,但是鲜少听闻这边也有“飓风”的。
他们立马去找福州刺史,找到了一个掌候天文气色、察风云气色之异变的天文博士来。他将所有平日里记下的天文、气象、占卜、历数等数据的《历书》翻了又翻,而后才含糊其辞地说:“据《侯云法》所言,风有等级为八种……”
邺沛茗听他引经据典说了半天,却只是将理论的知识说了一遍,而后又将往年的情况汇报了一遍,却没有说出他能否预测近来的天气。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如今天下疲敝、人才凋零,能精通阴阳律历、星象天文、风云气色的人已经不多了。”韦叔瑜叹气道。
“韦参谋可曾精研这方面的学问?”邺沛茗问道。
韦叔瑜惭愧道:“实在是惭愧,属下并不曾研习天文星象……”
“术业有专攻,韦参谋不必妄自菲薄。”
石大明见状,将话题一转:“若届时真有飓风,那对我们不利呀,这该如何是好?”
“不管怎么样,先将此事告知童都督,那徐知行或许等的便是飓风。”邺沛茗道。
这时,斥候匆匆来报:“将军,长溪快马加鞭送来的军情!”
邺沛茗看了韦叔瑜一眼,他接过竹筒,拿出一张纸看了一遍,又拿起一根竹木在地上比划了几下,解读出密信的意思,才对邺沛茗道:“徐知行身边有一位精通观测天象气候的能人,他告知徐知行,本月内必有两次飓风侵袭江南东道。”
这下是确定徐知行一直按兵不动,等的就是这一次的台风了!
“两次,可有探得是哪里的?”邺沛茗又问。
“这无人能确定,不过依照历年的情况来看,温州、福州以及泉州都有府志记载曾有飓风侵袭,损毁民房无数,被房屋压死的百姓数百;更有以至于河水暴涨,被雨水积溺而死者甚多。百姓更是颗粒无收……”
韦叔瑜的话说完,营帐内便陷入了沉默当中,即使是邺沛茗也难得没有头绪。毕竟她再有能力,在自然灾害的面前也束手无策。
系统的地图虽给了她精准的地形地貌、地理环境,却给不了她关于天气方面的预报。而她也不可能依赖系统,招纳人才贤士才是最好的办法。
就在邺沛茗等人一筹莫展之际,宋庆柏却道:“属下倒是认识一人,他对天文、历法等都有研习,可谓是精通。”
“他是何人,在何处?”邺沛茗心中一喜,她可是很久未尝有这等期待的心情了。
长时间专注于这些家国大事上,邺沛茗除了在陈沅岚和宋瑶、小无双的身上感受到普通人的感情以外,都快忘却了自己原本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虽然她眼下正在期待的也是事关家国大事,但喜悦和期待的情绪让她再度感觉到真实。
“此人名叫叶克,是乾历六年的状元,在秘书省任校书郎,后为避灾祸而退隐归故里当了隐士。他精明机敏、精通阴阳律历,早年便受命考证、稽查诸历法之失,与司天监共同编撰了《乾历钦天历》……”
“叶克?你对他这么熟悉,他莫非是在汀州?”
宋庆柏摇了摇头:“属下之所以知道他,是因为先父曾拜读过他历经千幸万苦修补好的《占云气书》。先父言他能够通过观天、云、水等预测风云气色,不过可惜他归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