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杀的人的将士听了,心中也感动涕零。宋庆柏又高声喝道:“罗建安本为朝廷将相良才,身受皇恩,理应为天下苍生谋福,以正纲常;却与贼军同流合污,包藏谋逆之心,公然与朝廷作对,是为反贼。我等奉皇帝讨反贼诏,前来讨贼,反贼无仁德之心,滥杀无辜!将士们看清他的面目,莫要再受蒙蔽……”
听见宋庆柏并没有被挫败的蛊惑之言,罗建安气急:“你也是逆贼!”
“皇帝宽宏,饶我之罪。你若投降,皇上或许也会饶你死罪。”宋庆柏道。实际上他也清楚是越王正值用人之际,朝廷是并不清楚此事的,哪怕知道了也有越王担着。
“莫要再与他所言,杀了他!”罗建安下令道,城墙上的兵士纷纷拉开弓弩,瞄着他们便要将他们射杀。宋庆柏见状,迅速策马离去,而那些精锐也都及早地被他安置在几里开外的地方等着,不至于被流矢伤及。
哪怕宋庆柏穿了更为厚重的甲胄,所骑又是重甲装束的马,可他的左腹依旧为流矢所伤,虽不伤及性命,可也要好好地医治一番。
邺沛茗看过他后并未说什么,直到两日后,她才笑着夸奖了他一句:“此事办得漂亮。”
虽然她夸奖的言辞怪了些,但是宋庆柏也是颇为自豪,不顾伤痛提刀上马:“我也是热血男儿,自当前去杀敌,替我那些手足报仇!”
这两日来邺沛茗一直没有发起进攻的命令,她的态度让罗建安琢磨不透。邺沛茗的名声虽然不及潮州行营的岳荻响亮,可是黄化及曾经告诫他留意此人,所以得知邺沛茗此次作为行军元帅,率领靖海军来袭,他才备加小心,不敢轻易应战,便是怕中了奸计。
而他一直关注着邺沛茗的动静,却不曾留意城内的兵士的情况。自从他杀了一些将领后,他们的部下便已然感到愤慨怨恨,又听宋庆柏的一番发自肺腑的话语,心里便动摇了起来。
再者,不知何时从何处传出了许多传言,称罗建安因那些将领而厌恶他们所统帅的兵士,准备以他们为前锋,送去抵挡越王的“飞火”。又因匆匆替代那些将领的人或是罗建安的亲信,又或是黄化及派来的,对于将士之间的互不了解,便生出了许多矛盾来。
仅仅两日,军中互相斗殴生事的兵士便有数十,而这些违反了军纪的兵士无一例外都被处死,只有个别罚得轻些。这个别的人又被认为是新来的指挥使一派的,引起了中行营的兵士的不满。
等罗建安发觉城内的兵士的变化时,他已经遏制不住了,行营的兵士和驻守城内的兵士对峙了起来……
而越王在确保了后方不会有埋伏后赶了上来,不过只有他领着一万兵马赶至,齐仲率着另一万兵马蛰伏了起来。
第三日,越王便下令攻城!
飞火首次用于攻城,其攻击的高度也不断地在试验中经过了调整,如今刚好能飞越汀州城的城墙,在那砖石上炸开了来。
“飞火,是飞火!”有人叫道。
“木弩呢?上木弩!准备连-弩和弓-箭,给我守住!”将领连忙下令。
“飞火太厉害了!”
“那不过只是一团火,怕什么?!”将领们不得不欺瞒道。
攻城车过了护城河朝城门推去,雨林似的箭矢朝攻城车射去,以湿牛皮作为盾的推攻城车的兵士不断有被射中的,可攻势依旧不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