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越王下令之前,作为行军元帅的邺沛茗便已经领着一万兵马作为前锋出发了。据安排,邺沛茗统帅前军进行冲锋,而越王坐镇中军,一方面是能及时给予前军支援,另一方面又能确保不会有叛军绕后夹击。急行军的话,不出一日,中军便能赶上前军,也不担心距离拉得太远而无力援助。
“宋军使,这五百人可够了?”韦叔瑜问道。
作为被邺沛茗安排进来的人,虽说只是一个率领一百骑兵的军使,可是好不容易才爬上这样高的位置的一些人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的。
韦叔瑜作为行军参谋,为了军队的利益着想,也避免令将士们出现隔阂,他需要确保万无一失。而宋庆柏能立功最好,若是失败了,定有人要嘲笑他了,同时也会令军中损失几百名精锐。
“够了!”宋庆柏坚定道。他虽然高,但是长得并不比韦叔瑜雄壮,甚至有些柔美,众人一见到他,甚至有些难以想象这样的人是怎么被邺沛茗从千百的壮丁中挑出来的。
不过仔细一想,他们当中有大部分人都是因为早些年的经历,也并不强壮,是后来在军中训练多了,日子又好了起来才慢慢地强壮起来的。可是身高方面依旧没多大变化,倒令他们没少被不怀好意的文职幕官嘲笑。他们的确不该质疑宋庆柏……至少在他体现他的价值之前。
他们一致地将邺沛茗排除在“质疑”范围之外了,毕竟若论阴柔,恐怕在邺沛茗率领的靖海军中无人会比她更加阴柔的。可是也无人能像她这般给人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和敬畏,体力和身手上连突将都无法伤到她。
“那便等你的好消息了。”邺沛茗微微一笑。
宋庆柏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躲躲藏藏这么多年,他又要重返战场了,而这一场仗将是他重新踏上这条路的!
孙良朋将他举荐给邺沛茗后,邺沛茗并没有和他多说什么,将他补了吕雄的空缺。至于他的来历,邺沛茗也与越王说了,并且劝越王以大局为重的方式赦免了宋庆柏的罪。
而此行来此平叛,邺沛茗除了带上他以外,也将孙良朋带上了,不过孙良朋作为文职,另有安排。
汀州城一共有十二道门,自从罗建安堂而皇之地谋反后,便禁严了四个方向的门,只留北面的一道侧门通行,方便与瑞金监联系。
城内有一万兵马守着,另有五千兵马驻守在瑞金监和城外、五千兵马占据了虔化。这五千兵马扼守住了梅岭山的要道,前可出击南城、抚州,后可进入建州的邵武。
而宋庆柏率领五百精锐作为前锋率先朝驻扎在城外的一直行营发起突袭,尽量将罗建安的叛军重兵吸引过去;另一方面,前军则等时机一到,便攻进去。而这“时机”便是待叛军被宋庆柏的先锋兵彻底吸引过去,而出现一道门的防守薄弱时。
不过为了防止此事泄密,孙良朋与宋庆柏都没有大肆宣扬,而是联系了一直以来作为细作给孙良朋一些汀州的消息的汀州府官吏。
虽然成为逃犯已有四年多,但是潜藏在汀州几年的宋庆柏依旧十分了解这儿的情况,哪些地方防守薄弱、哪些行营的兵马瘦弱,他都清楚。
前方十里地开外的地方是一直驻守着一千兵士的汀州下行营,而与他们相隔十里地的则是宋庆柏曾任职的中行营,剩下两千兵马则都在瑞金监方向的上行营,他们若要应援也来不及。
“杀!”宋庆柏一声令下,旌旗一挥,五百精兵便分开,整齐有序地朝那扎着营寨的行营杀去。
站在望楼上警备的哨兵发现来势汹汹的敌兵,连忙吹响号角:“呜——”
兵营中一阵躁动,立刻有人传令道:“敌袭,迅速集合!”
汀州兵立刻从校场上罗列队伍,动作迅速也不慌乱。
“伤一敌者赏钱一贯,杀一敌者赏钱十贯!”宋庆柏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