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雪后腰的腰窝处有块梅花形状的胎记。”何二说道。沈清江闻言,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香雪。他一把拽住香雪的衣领,怒吼道:“你竟敢背着我偷人!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快说,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香雪脸色惨白如纸,惊恐地望着沈清江,双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腕,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哽咽着解释道:“三爷,妾身绝对没有背叛您,您一定要相信妾身啊!”“那你告诉我,这孩子究竟是谁的种?”沈清江步步紧逼,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香雪支吾着,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将求助的目光投向沈老夫人,希望她能帮自己说话。然而,此时的沈老夫人也气得不轻,脸色阴沉得吓人。何二说香雪腰窝处有胎记,再看自己三儿子的反应,显然是确有其事。如此私密的部位,居然被一个外人看到,就算说他们之间没有私情,估计也没人会信。沈清江看到香雪回答不出来,顿时怒火中烧,一把将她狠狠地甩在了地上。他心中的愤怒难以抑制,抬脚朝着香雪的肚子猛踹了两下。嘴里还恶狠狠地说道:“既然你也不知道这孩子是谁的,那留着也没什么用。”沈静婉目睹了父亲的暴行,心急如焚,急忙冲到香雪身前,挡住了沈清江的攻击,将两人隔开。对于沈静婉来说,香雪和她腹中的孩子现在是她的护身符,她绝对不能让他们受到任何伤害。沈静婉毫不犹豫地跪在沈清江面前,诚恳地说道:“爹,祖父都说了,无论大人犯下多大的错误,孩子都是无辜的啊。”听到女儿的话,沈清江的动作停了下来,但脸上依然充满了怒气,对着沈静婉大声呵斥道:“要不是看你长得像我,我连你也一起打。”沈静婉紧紧抱住了沈清江的腿,眼中满是哀求之色,“爹,您先别冲动,等雪姨娘腹中的孩子出生后,我们可以有很多方法来证明这个孩子是谁的。到那时,再做出决定也不迟啊。”沈静婉心中暗自思忖着,此刻距离雪姨娘腹中胎儿降生尚有八九个月之久,不论此胎究竟是人是鬼,她都无需再返回家庙受苦了。然而她却未曾料到,雪姨娘本就是佯装怀孕,即便没有此番波折,数月之后亦会被人识破,决然等不到胎儿呱呱坠地之时。沈静婉继续言道:“后腰的腰窝之处看似隐秘,但能瞧见之人亦不在少数,服侍雪姨娘的丫鬟婆子们皆能得见。我忆起,在我与雪姨娘归府的数日前,一直照料我们的刘婆子竟突然自缢,或许与出卖消息之事有所关联。”沈清江经沈静婉如此阻拦,冲动之情亦稍减。沈静婉此时只觉心境仿若乘坐过山车一般,刚刚平复一件事情,另一桩麻烦便接踵而至。如此反复数次,她几近崩溃。她不禁感慨,回到沈府后的这几个时辰,远不如在家庙中那般省心自在。在家庙里虽然身体上有些疲惫,但回到沈府后,却感到心力交瘁。沈初凝看着沈静婉逐渐缓了过来,疑惑地问道:“雪姨娘不是早就动了胎气吗?现在被踢了肚子,怎么看起来还是中气十足的样子,完全不像是有事啊。”沈静婉愤恨地瞪了沈初凝一眼,她终于明白,沈初凝根本不想让她回府。她原本是因为雪姨娘动了胎气,才被从家庙接回来的,如果雪姨娘没有事,那她岂不是她今天就要沈府一日游了。想到这里,她狠狠掐了一下身后的雪姨娘。雪姨娘“哎哟”一声,立刻反应过来。她紧紧捂住自己的肚子,大声哀嚎道:“我的肚子好疼啊,婉儿,快来扶我回三房。”沈静婉正准备扶起雪姨娘时,突然听到沈初凝说:“肚子疼回三房有什么用,应该找大夫看看才对。正好公主府的府医还没走呢,要不请他们进来给雪姨娘瞧瞧吧。”沈老夫人紧紧地捏着手中的佛珠,面色凝重地说:“这毕竟是我们沈家的家事,若是让外人知道了怕是不好,还是把陈大夫请过来吧。”沈怀忠也察觉到了香雪的异样,他沉思片刻后,果断地说道:“陈大夫的医术有限,还是请公主府的府医来比较稳妥。”公主府的府医进入房间后,并没有急于为香雪号脉,而是先向沈怀忠行了一个礼,恭敬地说道:“沈相,刚才我在为府上的姨娘看诊时,就感觉她的脉象有些异常,担心有误诊,所以一直守候在外,没有离去,希望能再次为她诊断一下。”沈怀忠微微颔首,表示同意。府医再次仔细地为香雪诊脉,过了一会儿,他缓缓地说道:“看来我的猜测没错,这位姨娘应该是服用了某种特殊的药物,使得脉象呈现出怀孕的假象,但实际上她并未怀孕。”公主府的府医说完了这些就又退了出去。沈静婉额头已经开始冒出了冷汗,心中不断咒骂着那大夫多嘴。沈怀忠已经能大致猜测到,应该是自己这老妻为了接沈静婉回府,联合了香雪和府医演的这出假孕闹剧。他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满。“府中陈大夫不中用了,给份仪程辞了吧。既然香雪没有怀孕,静婉也不必留在府中,还是送回家庙去吧。香雪既然不愿意再府中好好待着,就跟着静婉一起去家庙吧。”沈怀忠面无表情地说道。沈静婉脸色苍白,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这次她和雪姨娘去了家庙,要再想回来,难度可就更大了。不过好在小命还在,一切都能慢慢筹谋。而一旁的香雪则吓得瑟瑟发抖,不敢说话。沈怀忠说完,又看着何二,语气严厉地说道:“至于这人,胡乱攀咬官宦家眷,送官府吧。”何二一听要把自己送官府,着急起来,连忙说道:“怎么能是胡乱攀咬呢?我还有证据!”:()爹爹开门,我帮你把外室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