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了沈初凝那摆满各种香料和工具的香房中。她正满心欢喜地端详着手中那块刚刚得到的沉香木,心里盘算着准备将其研磨成细粉,用来调香。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沈初凝抬起头,只见玄影迈着轻盈的步伐走进了房间。他手里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包裹,神情略显严肃。沈初凝好奇地问道:“你手上拿的是什么?”玄影走到桌前,轻轻地将包裹放置其上,然后回答道:“这是从京城送来的云片糕,小姐吩咐我尽快给您送来,说是担心放久了会影响口感。”听到这话,沈初凝不禁挑了挑眉。前些日子,她给周澜写信提及自己嘴馋想吃云片糕,没想到最后却是周凛安排的暗卫给送来了。不过转念一想,都是周家的人,帮忙传递一下东西倒也不算过分。只是这玄影的行事方式着实有些古怪。按常理来说,他应当先将糕点交给翠微,再由翠微用精美的盘子盛放好端上来才对。可如今,他竟然就这样毫无顾忌地将一整包点心直接放到了自己面前。眼看着玄影转身就要离开,沈初凝连忙出声喊道:“等等!就只有这些吗?”玄影停下脚步,满脸疑惑地转过头看向沈初凝,不解地反问道:“还还应该有其他的什么吗?”望着玄影那一脸茫然的模样,沈初凝顿时感到有些泄气。她无奈地挥挥手说道:“算了,没什么事了,你出去吧。”玄影微微躬身行礼后,便退出了香房,留下沈初凝独自对着那包云片糕若有所思。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微风轻拂着窗前的纱幔。屋内弥漫着淡淡的沉香气息。此刻,沈初凝已顾不得那块沉香木,而是打开了那个油纸包。只见她动作迅速而急切,仿佛里面藏着什么重要的东西。她将整个包裹彻底翻了个遍,但却始终未能找到哪怕一丝一毫带有文字的纸张。失望之情瞬间涌上心头,沈初凝不禁重重地叹了口气。其实,她哪里是想吃八宝斋的云片糕,不过是因为这家店恰好位于贡院旁边罢了。她在信中故意提及想吃八宝斋的云片糕,无非是希望周澜看到贡院时,能够想起告知她周凛的殿试成绩。只可惜事与愿违,周澜似乎完全没能领会她的意图。想到此处,沈初凝暗自懊恼:“往后跟周澜讲话,还是别再打这种哑谜了,否则非得把自己活活气死不可!”直到又过了几日,皇榜贴遍了大雍的各个角落,众人都开始议论了,沈初凝才知晓,原来周凛竟是今科探花。得知这个消息后的沈初凝,沈初凝心情异常复杂。一方面,她确实为周凛进入首甲的佳绩感到由衷的高兴;但另一方面,心底深处却又隐隐泛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感。毕竟这么大的喜事,她却是最后才知晓的。即便周凛不便亲自写信告知于她,那么周澜至少也该向她说一声吧。可是到头来,却只有一包云片糕这日,天气晴好。沈初凝早早便起身洗漱完毕,精心打扮了一番之后,兴高采烈地拎起裙摆,一路小跑着奔向云书宣的院子。刚一踏进房门,便瞧见云书宣正与珍珠有说有笑地交谈着,嘴巴都快咧到耳根子去了。“究竟是什么事让娘亲如此开心呀?瞧您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啦!”沈初凝满脸笑意地询问道。只见云书宣连忙伸手拉住沈初凝,亲切地将她按坐在饭桌旁,而一旁的珍珠则迅速地为她添置好了一副干净的碗筷。“昌义伯家托人前来,说是他们相中了你六哥,要给自己家的小女儿说亲呢。”云书宣喜笑颜开地解释道。听到这里,沈初凝不禁心头一震,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前世的种种情景。在上一世,沈承柳最终迎娶的正是这位昌义伯家的小女儿谷清雅。然而,他俩婚后的生活却并不如意,常常争吵打闹,搞得家中鸡犬不宁。甚至闹到了谷清雅小产的地步。上一世沈初凝出嫁之时,谷清雅就正在坐小月子,未能前来相送。而那时,沈承柳和她成亲不过才刚刚三个月。令沈初凝感到意外的是,即便今生沈承柳都已经跟着沈清河到了山东,但依然被昌义伯府看中了。且不论上辈子二人之间的争执到底孰是孰非,反正沈承柳和谷清雅绝对算不上什么良配。想到此处,沈初凝暗下决心,无论如何也要设法阻止这桩亲事,以免他们日后互相埋怨、彼此憎恶,成为一对怨偶。“真是奇怪,明明五哥尚未说亲,为何这门亲事会先落到六哥的身上呢?”沈初凝满心狐疑地追问道。云书宣解释道:“由于昌义伯府上这位乃是其家中的幼女,从小娇惯些,也没想着往当家主母那方面培养,因此对于未来女婿的要求并不高。他们所期望的仅仅是男方家中富足,儿郎为人忠厚老实,能够与自家女儿成亲后,过好自己的小日子便足矣。如此这般的条件设定,简直就像是专门依照着你六哥量身定制的一般!”此时的云书宣还沉浸于家中那个一向被视为废柴的儿子,居然也能得到他人青睐的巨大喜悦之中无法自拔。然而一旁的沈初凝却轻轻地摇了摇头,表示道:“即便如此,我仍旧感觉这里头似乎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哪有女方主动提及此事的道理?”她边说着边再次轻轻晃了晃脑袋,显然对此事心存疑虑。:()爹爹开门,我帮你把外室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