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的功德这么浅,就别犯事了。”
“哪里犯事了,我明明是见义勇为。”
李寅寅笑笑:“别,你还是回去先看看法条吧。根据正当防卫的司法解释,你刚才那一下,要是把他给拍死了,那不算违法,现在补上一下,把他打死,你就是防卫过当致人死亡了。”
“哦……”苏灵衣默默在心里的阅读计划上又添了一笔。
“你没事吧?”此时警察们围了上来,为首的人询问李寅寅的情况。
李寅寅:“没事,他也没事,还活着。”
他腰间的对讲机传来声音:“九栋有人跑出来了!”
“没事,五号门一直锁着。”
“被人打开了!”
“!!!”
冯墨自己叼起牵绳,如同一道闪电,奔向五号门的方向。
今天要是不干点什么,要被薛姗嘲笑一辈子。
五号门那里是疏散用的临时通道,平时都锁着,路灯坏了也没人管,通道就当车位用。
现在,拴在门上的铁链不见了,铁网门大敞着。
一个身影急速向门口奔去,在门外,就是大路,路边,停着一辆没有熄火的黑色桑塔纳。
只要跑出去,跳上车,就算逃出生天。
忽然,停在路边的汽车后面跃出一个穿着睡衣和拖鞋的人,与他扭打在一起。
此人是病假在家的刘勇,他家就在这个小区,那车就是他家的车,刚才,他媳妇让他到车里拿手机充电线的时候,他看见有人拿着液压钳把门上的铁链给剪了。
他还以为是偷车贼,结果那人剪完铁链,并没有对车下手,而是径直回到路边的车里,还发动了汽车。
他便也没声张,藏在黑暗中,想看看这人是在等谁。
“你他妈的找死!”来人抬手对着刘勇的脸就是一拳,刘勇毫不客气地回敬了一脚。
两人打成一团,等在车上的人听见动静也下来了,他一边伸手探向腰间,一边急步向通道走来。
在他向通道走来的时候,通道的另一个方向也出现了一个身影,是应泉。
他和同事们分散追踪,别人都往可以通行的门跑,只有他稀里糊涂跑到常年闭锁的五号门。
应泉听到了打斗声,正要快步上前,突然,对面站着的人影突然抬手对他开了一枪。
“啪!”枪声响起,引得周围汽车的防盗报警装置此起彼伏地惨叫。
周围居民楼里的人骂骂咧咧:“神经病啊,大半夜的放炮仗,吵死了。”
子弹擦过应泉的脸颊,有些刺痛,他拿起对讲机:“他在五号门,两个人,有枪!”
刘勇的骨裂还没有痊愈,挨了几拳之后,便落了下风,应泉有心相助,无奈还有一个持枪的人站在那里虎视眈眈,他不得不找车子做掩护,在地上摸石子,向那人砸过去,吸引他的注意力,等待援兵。
持枪者躲开两次袭击,发现只不过是石子,便不再躲避,对着地上的人喊:“分开!”
地上那人一拳打在刘勇的肚子上,刘勇吃痛手软,两人分开,持枪者对着刘勇的脑袋扣下扳机,应泉一个飞扑,扑向持枪者的手,可是枪声已经响了。
“走!”两人奔向桑塔纳。
应泉下意识回头看躺在地上的刘勇,却发现刘勇的脑袋上趴着一只大黑狗,刘勇正挥舞着胳膊想把压得他喘不过气的黑狗挪开。
“师父,你先躺着,我去追他们!”应泉扔下一句话就跑了。
刘勇沉闷的声音从狗肚子下面传来:“别去!!!”
这个老小区,车位紧张,到了晚上没人管,整个小区彻底成为乱停乱放的绝佳圣地。
黑色桑塔纳艰难地在共享单车、早餐车、拖板车的夹缝中挪动。
应泉紧追不舍,一边跑,一边向同事们汇报桑塔纳的位置。
先跑一百米的桑塔纳,现在与应泉之间的距离只剩下五米。
对方手里有枪,应泉并不想真的跟对方贴脸开大……他大不过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