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祖,你这是做什么。”村长踏进祠堂,见棺材盖被撬开,裴宓也逃出来,眼底闪过一丝阴狠。裴耀祖紧张的往后退了一步,双腿有些抖,他仰脖道:“为何要将我姐姐关在棺材里面,她是个活人,又不是死人。“气氛骤然一静。村长凝视他,哈哈大笑,淡淡道:“没想到裴家伸来张手,饭来张口的小少爷也知道爱护姐姐。那你可知,你那疯癫的母亲得罪了河神,要一人献祭平息河神的怒火,用她的孩子自然是最有诚意的。不如你替她去?”裴耀祖惊愕,下意识让开,将躲在他身后的裴宓露出来。“耀祖。”裴宓惊慌拉住他的衣袖。听到村长说是珍香惹出来的事端,裴耀祖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与难堪,气势也弱了下来。但他此行的目的就是来找裴宓的,不将她带走,他自尊心挺受挫的。迟钝片刻,裴耀祖张口道:“大人得罪河神,关我们小孩什么事,既然是河神,自然不会要我姐姐的性命。”裴宓眼底再次涌现泪,她没想到在家不可一世,她偷偷讨厌的弟弟,在这种时候愿意护着她。“宓丫头是去给河神做媳妇的,自然不会危及性命。”村长有些不耐烦,他给了身后壮汉们一个眼神,上前一步,“耀祖,让开。“裴耀祖这个年纪正是跟人对着干的时候,再加上平日他听了,看了许多英雄好汉的故事。此时裴宓满眼都是对他的信赖,裴耀祖热血澎湃,紧紧拉住裴宓想找时机逃跑。“您就别骗人了,就算能活着,我也见不着她了。”裴耀祖道。村长眼眸一暗,对七叔公点头。七叔公带人让出一条道:“耀祖说的有道理,你们先回去吧。”裴耀祖与裴宓对视眼,两人有些欣喜。他拉着她朝外走。经过七叔公面前时,裴耀祖的手腕突然被人攥住。“七叔公?”裴耀祖疑惑抬头,下一刻他瞳孔瞪大,不可置信的盯着七叔公。“耀祖!”裴宓连声尖叫,吓得浑身都在抖。她与裴耀祖的手还握着,而他在她眼前倒下。裴耀祖心口的位置插了一把刀,鲜血直往外冒,他看起来十分痛苦,五官紧紧蹙起。裴宓双膝软在地上,不知所措看着他,双手颤抖撕身上的布裙,想为他止住往外冒的血:“耀祖,耀祖,别闭眼!耀祖!别闭眼啊!”好痛!好痛!裴耀祖连呼吸都是痛的,他拉住裴宓的手:“别哭了,吵死了。”裴宓的眼泪啪嗒啪嗒掉在他手上,身上:“耀祖。”“快逃,别让我白死,”裴耀祖说完这句话就咽气了。村长看的啧啧不已。没看出来,裴耀祖竟是个血气方刚的,若是没这出,长大后去当兵也有一番出息,可惜了。裴宓彻底崩溃,趴在裴耀祖身上大哭:“弟弟,弟弟!”七叔公带人钳住她的胳膊,强硬将她扯起来,重新拉到棺材旁。“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们。”裴宓大喊,一双赤红的眸子盯着平日里和蔼可亲的叔伯们,眼底满是质问与恨意。她的眼神太骇人,他们都不敢对视,纷纷垂眸。村长道:“宓丫头,要怪就怪你娘吧。”裴宓面色涨红,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她死死掐住手,指甲掐进肉里也感觉不到痛楚般。哈哈!她边笑边哭。“分明是你们有私心,幺婆压根就不是神婆,她是个恶婆!我娘是被她逼疯的,村子里的婶婶们终有一天也会疯的!”她大喊道。村长脸色瞬变的阴沉:“快,将她塞进棺材里!”七叔公几人上前将她捆绑住丢进棺材里,准备封棺,他们都刻意不去看裴宓的眼睛。裴宓这次不哭了,不哀求了。她的眼红的能滴血,死死盯着上方的人,每一个,每一张脸。咚!咚!咚!钉子钳进棺材板内,再次封死,以防万一,他们这次封棺多用了一倍的钉子。裴宓的笑声从棺材里传出来,瘆人的很。守祠堂的人头脑格外清醒,都睁着眼睛看向外边,等待子时到来。风吹动,铃铛一响。幺婆现身。子时,起棺!幺婆与村长在最前方,身后跟着抬棺材的人,手提供奉果的人,浩浩荡荡朝桥边走去。深夜里,突然响起一阵阵凄凄沥沥的哭声。村里的妇孺都捂住耳朵,不敢睁眼,不敢听。越靠近桥,抬棺的村民感觉肩头越来越沉重。他们想向幺婆求助。“到了。”幺婆停下道,她回头看了眼,“可以把棺材放下来了,所有人,跪下。”村民们松了口气,照做。幺婆一人独立,她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河神在上,我来朝拜您了。河神在上,我给您送来新娘。河神在上………“河神个屁啊。”一个声音从对面传来。跪着的村民纷纷抬头看过去,只见一道青影在黑夜里踏来,在她出现的那刻,月光也爬上天际,清冷的光照明她的脸。是她!昨夜那个道士!幺婆看着她:“我们村正在祭拜河神,还请你速速离去,否则河神之罚将降临你身上!”啧!林清禾发出不屑声,引得村民们都朝她投去不快的眼神。村长冷着脸道:“小道长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林清禾打了个响指。玄真立即将他刚做好的木凳放在她身后,待她坐下后,站在她身后。林清禾翘起二郎腿,再次伸手,一杯茶放在她手中。她抿了口茶,视线淡然中夹杂一丝冷意扫视对面的幺婆与村民们。“河神之罚?挺大的口气啊,我好害怕。快把河神召唤出来,让他罚我呀!罚酒没见着,茶我倒是喝上了,村长,你的酒呢?”林清禾笑眯眯道。嚣张!这坤道,好嚣张也!幺婆神色沉下。她身旁的村长气的额角突突,咽不下这口气,他看向她:“幺婆,要不先把河神召出来,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坤道一个教训!”:()真千金断绝关系后,侯府后悔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