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道长,请留步!孙策自从跟太史慈做过一场之后,心情便舒畅了不少。同时也默许了太史慈带着于吉离开江东的行为。还是之前那句话,眼不见心不烦,既然你张绣相信这个,那就跟他好好畅谈人生去吧。张绣让太史慈给他的信也写得有趣。先是历数了两人自建安二年初次在江夏不打不相识的种种,这算是在拉交情。接着又言称孙策身为一方诸侯,却是小肚鸡肠,没有容人之量。顺便还告诉了孙策周瑜写信给自己的事情,倒是让孙策有些啼笑皆非。没想到这公瑾嘴上硬得很,结果一回头就做出这种事情,应该说不愧是自己的好兄弟吗?只是如今不知道周瑜对那小桥的心思是真是假,若是真的,倒真是要跟张绣说上一句了。之后三天,他听说太史慈在馆驿休息,便也没有派人打扰。直到第三日中午,孙策正在房中休息,恍惚之间只见香炉中烟起不散,结成一座华盖,上面端坐着于吉。孙策见状不禁怒道:“吾已答应子义带你离开,安得又来,当真以为吾不敢杀汝乎?”却见于吉微微一笑:“将军切莫动怒,贫道此来,正是欲向将军辞行是也。”“辞行?”听到于吉的话,孙策愣了一愣,“汝要去往何处?”“受右将军、宣威侯所邀,贫道欲与太史将军一同前往荆州一行。”果然是要去见张绣吗?因为早就看过张绣写给自己的信,因此孙策并不意外。不过心里多少还是有不爽,“你自离去便是,又何需来向我辞行,徒惹心烦。”话虽如此,但此时孙策惊讶地发现,虽然自己看到于吉时依旧觉得很讨厌,但是先前对于他的那股杀意居然不见了。真是怪哉!正疑惑间,却听于吉开口说道:“贫道此来一为将军辞行,二是为将军送上一场机缘。”“机缘?何为机缘?”如果是之前的孙策,此刻绝对已经大骂着拔出腰间长剑一刀劈了过去。但是此时的孙策却能够心平气和的听于吉继续叙述:“贫道三次观将军气色,似有纵欲过度之嫌……”“用不着伱管!”孙策没好气地说道,“你一介出家之人,要走便走,何必多言?”于吉闻言微微一笑,“贫道师兄左慈,研习炼丹之术,明五经,兼通星纬,明六甲,能役使鬼神,坐致行厨……”“那又与某何干?”孙策不客气地打断了于吉。这于吉真是讨厌,马上要走的人了,跟自己在这里废什么话?难不成他以为这样啰里啰嗦地说上一大堆,自己就会挽留他不成?那怎么可能?自己就算是饿死、战死沙场、从长江跳下去,也不会挽留他!却见于吉脸上笑容不减,“贫道师兄善房中之术,常人若依此术行气导引,擅加修行,便能守生养气。所谓‘谷神不死,是谓玄牝。玄牝之门,是谓天地根。绵绵兮其若存,用之不勤’……”就在这一瞬间,孙策的全部注意力顿时就被这个话题所吸引了。正听到精彩处,于吉却突然停了下来。“说啊,道长你接着说啊!”听到孙策的催促,于吉收敛笑容,淡淡说道,“孙将军方才有言,此事与将军无关,既是如此,贫道这便告辞。”说着单掌竖在胸前合什,便要就此离开。孙策:━━∑( ̄□ ̄|||━━不带这样的啊!要知道如今他的伤势还没有痊愈,对于妻子的索取暂时还不能拒绝。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改变自己处境的机会,怎么能够眼睁睁看着它溜走?于是连自己先前在心中的誓言都顾不得了,情急之下,手掌向前一伸,五指分开:“道长,请留步!”便在这时,他猛的醒悟过来。哪有什么于吉,不过是一场梦罢了。他自嘲地笑了笑,果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于吉不过是一个神棍,又哪来的入梦本领?至于自己欲向他求房中术的事情,更是因为这段时间有些受不了妻子索取所至。“也罢,既然梦到,今日便去馆驿中看看子义……”正准备自床上起身,孙策的目光却骤然一缩。他在枕边看到了一张写满了字迹的薄纸。孙策记得很清楚,自己方才休息的时候这里可是什么都没有的。“难道……”他心中一动,立刻拿起这张纸看了仔细阅读起来,但见第一句就是:“凡人之所以衰微者,皆伤于阴阳交接之道尔,夫女之胜于男,犹水之胜火。”孙策:w(?Д?)w他心头巨震,立刻站起身来四处观望。只是这原本就是他的卧室,哪里还有于吉的影子?此时陆氏听到动静进来,见孙策似乎是在寻找什么,柔声问道,“夫君,何事如此惊慌?”,!见到是自己妻子进门,孙策不动声色地把那张写满了字的纸收进怀里,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问道:“我方才歇息之时,可有人进来过?”陆氏对着自家丈夫微微一笑,“夫君说笑了,这内室除了妾身,便是侍剑、侍枪不得通传,也无法入内。”侍剑和侍枪是孙策的两房侍妾,至于为什么要叫这个名字,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可是房中丢了什么物什?”孙策摇了摇头,“无事,只是方才做了一梦罢了。”看到陆氏对着自己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又想到晚上即将到来的那一幕,孙策不禁打了一个哆嗦,连忙说道:“夫人,为夫忽想起有要事处理,你且在此休息一番罢。”说完便匆匆离去,倒是弄得陆氏有些不知所措了。孙策一离开家中,立刻派人去询问太史慈和于吉的下落。很快,他就得知太史慈已经撂倒了吕蒙家中几十个普通程度的壮汉,带着于吉离开。他便立刻领人追了上去,终于在城门口将还在做着出行准备的太史慈和于吉追上。期间他还抓紧时间给张绣写了一封信,内容自然是有关周瑜和小桥的事情。另一边,看到孙策居然亲自带着人前来,太史慈整个人都不好了。就连因为刚刚在吕蒙家中打得很爽的心情也难以弥补了。“孙伯符,你这是什么意思,堂堂朝廷将军、一方诸侯,竟是打算出尔反尔吗?”见到孙策兴师动众的模样,太史慈自然是以为孙策想要阻止他带于吉离开,所以说话不算客气。听到太史慈的话,跟随孙策而来的程普立刻说道:“太史慈,汝敢妄议我家主公!”太史慈瞧了程普一眼,淡淡说道,“昔日我便说过,你非我之敌手,如今亦是如此。”“你……”“德谋不必争执。”程普大怒,正要打马出列,却被孙策拉住。他朝着太史慈微微一笑,“子义莫要误会,某今次是专程来送行的。”“送行?”听到孙策这么说,太史慈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只不过这话听起来怎么有些熟悉?哦对了,不久之前于吉也说过类似的话。不过于吉说的是辞行。孙策现在说的则是送行。跟着孙策便纵马上前,取出刚刚写给张绣的信交给太史慈:“此书还要拜托子义交给博超。”太史慈刚刚将信收好,就见孙策又转向了于吉,压低声音问道:“于道人,你于梦中所授,可当真有用?”“哈?”太史慈听到孙策的话,不禁露出惊讶的目光。什么情况?于吉刚刚还真的神游物外,去跟孙策辞行了不成?他看向于吉,却见后者微笑着进孙策点了点头:“此乃我师兄左慈所创,对将军应是大有裨益。”孙策闻言不禁肃然起敬,双手抱拳道,“既如此,策便谢过道长,也谢道长向贵师兄道谢。”“此便是贫道送于将军的机缘,将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多呈道长吉言。”看着孙策和于吉在那里客套,一旁的太史慈更是一脸懵逼。我是谁?我在哪?发生什么?这还是之前那个想要砍了于吉的孙策吗?早知道你们俩关系这么好,老子有必要千里迢迢从荆州赶过来吗?直到孙策跟于吉告辞离开以后,太史慈还是没有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太史将军?太史将军?”于吉连叫了几声,才把太史慈从沉思中唤醒。“将军可是有心事?”“有”,太史慈直截了当地问道,“孙伯符为何对你态度大变?若你二人关系这般融洽,先前他又为何要对你赶尽杀绝?”于吉闻言长长叹了口气,“此事还需多谢将军,若非将军不远千里而来,贫道又焉能顺势变天?”“变天?”“是,变天,而非逆天。”于吉上下打量了太史慈两眼,随即笑道,“太史将军觉得孙伯符此人如何?”“虽不及吾主,但勉强亦算英雄也。”太史慈给出了一个还算差强人意的评价。于吉却说道,“然则若依正常天命,太史将军的主公应是此人才对。”太史慈笑道,“于道长倒是有意思,此事虽不是人尽皆知,但所知之人亦是不少。昔日若非主公收留,某在那般情况下亦是只得降了孙策,与天命何干?”于吉摇头道,“这便是天命。”太史慈昂然道:“某只知大丈夫生于乱世,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所谓天命,不过尔尔。”:()三国:在下张绣,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