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管乐之才沉浸在悲痛中的孔融从昏迷中清醒,又在南阳逗留了三天,这才返回许都。其实一开始他想留下来。随着汉帝迁都许昌,袁绍和曹操已经逐渐成为中原地带最强大的势力。彼时孔融还是北海相,他的幕僚左丞祖就劝他去投靠两者之一。孔融却看出这二人虽名为汉臣,却终图汉室,因此不愿意投靠。左丞祖再三相劝,甚至说了一些出格的话。孔融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干脆直接杀了他。即便如此,他最终还是被汉帝征召回到许都,拜为将作大匠,又升任少府。孔融入朝堂后,每逢朝会访问召对,他便引证定议,深受汉帝重视。然而他看得清楚,真正把持着朝政的始终是曹操。孔融心系汉室,只能虚与委蛇。直到这次出使荆州,见过张绣的孔融终于看到了希望。听闻许劭对张绣的评语,又得知了张绣义救祢衡和蔡琰的行为。顿时下定决心,弃暗投明,投靠张绣!但当他说出自己的想法以后,却被张绣拒绝了。这让孔融有些无法接受。“正平才能十倍于吾,吾不及也——然吾亦自认博闻强记,非常人也,将军何以小觑于某?”听到孔融这话,张绣也有些哭笑不得。向他毛遂自荐的人不是没有,但像孔融这么直白的还是第一个。一旁的贾诩便替张绣解释,“非我主不愿纳文举,只是文举留在许昌,亦有大用。”贾诩好言相劝,告诉孔融,他留在许昌比留在南阳的作用更大。南阳只是一郡,他的才华难以得到施展。许昌如今却是整个大汉的国都,各项政策皆出于此。更不用说还可以就近潜伏在曹操身旁,为张绣起到内应的作用。一旦时机成熟,就反了他娘的!被贾诩这么一说,孔融才打消了想要留在南阳的心思。等到孔融离开,张绣和贾诩都是长长舒了一口气。“主公可曾想过,有一日竟会拒绝来投之人?”“的确是没有想过……”张绣颇为无奈。贾诩的话半真半假,孔融在许昌的作用的确是比南阳更大。至于内应什么的,听听就好。无论是张绣还是贾诩,都没有指望能够依靠几个人就扳倒曹操。人家为了奉天子以令不臣这件事情谋划了多久,又岂是只靠几个连权都没有的内应就能解决的?所以董承等人的衣带诏注定不会成功。王允除掉董卓的连环计都比他们靠谱,起码当时的吕布是真的能打,手底下也有一支能听他命令的部队。“即便如此,跟孔文举的联系亦不能断”,张绣对贾诩说道,“可以藉此机会让我们的人潜伏在许昌。”贾诩捻须一笑,“某正有此意。”孔融肯定是靠不住的,真正想搞事,还得靠自己人。这次护送孔融回许昌的人里就被贾诩安插了不少小机灵鬼。经过一年的培养,贾诩也越发意识到了情报的重要性,一支只属于张绣的谍报队伍已颇具雏形。这件事情目前为止就只有张绣和贾诩两人知道。每到这个时候,张绣就觉得自己手下能用的人还是太少了。想到这里,张绣便问道:“对了,给诸葛亮的信可送出?”“已然送出,只是他并不愿意来宛城。”不知道为什么,张绣并不意外,只是问了一句:“却是为何?”“他称自己年纪尚幼,尚需等叔父决断。”“这样啊……”张绣想了想,“派人盯住,回头我就让诸葛玄把他弄过来。”在经历了赵云的事情以后,张绣的想法也有了改变。像刘备那种三顾茅庐的事情他是不会去做了。反正现在的诸葛亮年纪还小,跟历史上那个可以完全体的孔明不同,干脆直接从根子上解决问题,把他叔父拉到自己阵营。诸葛亮和赵云的事情都是贾诩一手经办,所以他自然清楚张绣对这两人的重视,此刻忍不住问道:“主公,此人当真有经天纬地之才?比子扬才德如何?”刘晔年龄也不大,但好歹也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况且年少就被许劭评为有佐世之才。这诸葛亮如今尚未弱冠,兼之籍籍无名,贾诩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张绣对他如此上心?如果不是脱不开身,他真想亲自去荆州一趟,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张绣早就猜到贾诩会这么问,笑了笑,“文和莫要多心,此事我跟你交个底,诸葛亮当有管仲、乐毅之才。”贾诩闻言当即倒吸一口冷气。刘晔肯定比不上管仲和乐毅。便是他自己,也不敢自比管、乐。张绣这么说,岂不是说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比自己还要强?看到贾诩这副模样,张绣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又笑道:“文和大可不必妄自菲薄,以我之见,文和与我,胜于管、乐也!”贾诩闻言怔了一怔。这还是张绣第一次当面说出对自己的看法。当初自己从段煨跳槽到张绣这里,张绣便以子侄礼相待,可以说对他非常重视。但在他心中却只把投靠张绣作为一个权宜之计。甚至于宛城之战前,他的想法都是张绣能守住他就想办法帮张绣搬救兵,如果张绣守不住,他就自行走人,或是干脆降了曹操。直至宛城之战以后,贾诩看到了张绣身上的潜力,再加上张绣对他的充分信任和放权,他这才渐渐把张绣当成了自己的主公。如今一年时间过去,他已是认定了张绣这个人。除非是遇到回天乏力的情况,否则他肯定不会再离开了。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想到自己在张绣心目中有这般重要的地位。“主公……”不等他开口,张绣便拍着他的手臂说道,“人与人贵在交心,文和大可放心,我必不会让你失望!”贾诩闻言不再多说,对着张绣长长拜下。等再度抬起头来的时候,目光中则是多了几分坚定。又和贾诩谈了一阵公事,张绣便回到宛城家中。俏丽的婶娘得到消息,早早就在门口等候。:()三国:在下张绣,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