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璘一听,脸色一沉,“他们让她做什么?对我爹不利?”
王璁冲他叹气,摇了摇头没说话。
沐璘心里想的就多了。
沐府看似位高权重,在云南地位稳固,其实在朝中一直是如履薄冰。
沐家的祖训是孝于朱氏,忠于大明。
皇室对沐家也一直表现得信用有加,但实际上,每次朝廷更迭,每个皇帝在位,沐家都战战兢兢。
太祖高皇帝在时,沐家可以随时回乡祭祖,哦,此乡指的是南京。
也可随时进出云南。
但自太宗皇帝始,沐家再进出云南就需要报备,皇室猜忌,中间,皇帝不是没派过宗室王爷下云南,想要彻底取代沐家在云南的位置。
只是派来的王爷手段不足,抢不过他二祖父和祖父罢了。
二祖父在时,可是被陷害过谋反的,幸而太宗皇帝明察秋毫,信得过二祖父,只是训诫一番,没有收回封地和兵权。
但大伯却被送往京城,说是陪同太子读书,由皇室教养,以后好继承爵位。
这么多年,大伯回云南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自他祖父代领云南事务之后,他也被送往京城。
说是宫里的教育资源更好,和皇子们一起读书还能培养感情。
但彼此都知道,这只是其中很小的一点,最大的原因还是做质子。
大伯是质子,他也是质子。
所以沐府和皇室、朝廷的关系一直紧密却又有些微妙。
而朝中想要剥夺沐府兵权和封地的官员不要太多;
宗室里想要取沐府而代之的人更是不少。
沐璘以为这两个人是冲着沐府来的,一时看他们的目光都不对了。
若是如此,的确不能交给衙门处理,因为不会有结果。
最好的结果,无非是查出几个人来惩治,出一口恶气罢了,但彼此结下的仇更大了,揪不出幕后主使,这将毫无意义。
潘筠也是这样想的。
她把俩人丢在床前,一招手,陶岩柏和妙和立刻拎着药箱上前,打开,从里面拿出许多瓶瓶罐罐,摊开一包针,还有一包的刀。
刀包解开一展,里面有医用的各种刀,光剪刀就有三种类型,更不要说刀具、镊子之类的东西了,一眼扫过去,起码有二十多种。
寒光凌冽,看得人直颤。
潘筠随手挑出一把小刀,在青年眼前来回滑动,笑道:“放心,我不会让你们轻易死的,你们既然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肯告诉,那就用我给你们取的暗名吧,他叫血包甲,你就叫血包乙。”
青年连连摇头:“呜呜呜……”
“听不懂。”潘筠起身,对陶岩柏和妙和道:“准备一下,把沐僖剥干净就开始吧。”
张子铭敛手站在一侧,也很想动手:“我们能干什么?”
潘筠立即笑颜如花:“张师兄和李师兄能做的可太多了,比如护法。”她道:“一会儿我把虫子引出,若有外逃的,还请两位把虫子捉回来;若他体内的尸虫暴动,还请助我一臂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