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致今晚做了排骨豆腐汤,素炒豆苗,肉沫蒸茄子,给丁婆和李迎儿摆好饭后,又单装了一份,想着给邱锦送过去。
虽说他已经说过不必做他的饭,但只要他在家,姜致都会顺带着给他做出来,毕竟现在是住在人家里,而且,今晚她还有话要同他讲,以送饭为名更加顺理成章些。
姜致端着托盘叩了邱锦的门。
“进来。”
门一推开,邱锦又似是刚刚洗漱完,头发在灯下散着些热气。
姜致觉得这个场景似曾相识,但与上次不同的是,这次邱锦坐在了案前,正在纸上写着什么,肩上只松松地披了一件外衣。
看着那握笔的手骨节分明,修长干净,不由让她想起今日他按在自己手背上时传过来的温热。
姜致摇了摇头,想挥去这奇怪的感觉。
但她还是不由地顺着那张俊颜视线下滑。
完美的下颌线,突起的喉结,甚至连中衣里面的锁骨也若隐若现……,姜致觉得有些口干,忍不住吞咽了一下。
邱锦的笔尖一滞,抬起头来。
姜致慌忙道:“看你今晚还没用饭,我给你送了些来。”
她暗嘲了自己一瞬,不就是看了个锁骨吗,慌个什么劲,以前校园里男生好多都光着膀子打球,自己也没有这么盯着看过,可能太平常倒见怪不怪了。
“先放那边吧。”邱锦的声音有些低沉。
姜致把饭菜放下,凑过去问道:“你在写什么?”
“在帮皇上起草诏书。”
“哦?你还管这些吗?诏书是机密文件吧?”
姜致不太清楚翰林院具体都有什么事务。
“嗯,诏书分很多种,会交由不同的部门负责,我现在起草的是征粮诏书,淮州连降暴雨,秋天一定减产甚至绝收,朝廷决定未雨绸缪,提前征粮以备救济。”
这还是她第一次听他说起朝中的事,没想到这个大邺的皇帝倒是挺干正事的。
她又往案前靠了靠,还别说,他的字也挺好看,清隽秀逸,遒劲有力。
邱锦将笔放回笔架,行动之间外衣大开,几乎要滑落在椅背上,中衣松垮地露出大片胸膛。
这个肌肉,这个线条,真的是……
姜致看得眼睛都有些直了,还是邱锦的一声轻咳拉回了她的理智。
姜致强装镇定地说了句:“那个,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你别忘了用饭。”
邱锦的眸色亮如星辰,浅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姜致回到房中坐了好一会儿心情才平复,才想起原本自己是想去跟他说关于未婚妻的事,竟全然忘了提。
她不由得鄙视自己,怎么从现代来到这里还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但不得不说,这个隐隐绰绰的感觉比起一览无余更拿人,怪不得现代许多女装都设计成那样。
刚才他不会看出自己的失态了吧?唉,美色误人啊。
姜婆见她自己坐在那边捶胸顿足,出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红?”
她的脸红了?姜致吃惊之余又有些沮丧,只希望刚刚没被他发现才好。
“没事,”姜致低头装作整理头发,“刚才在灶间不小心碰了点柴灰在头上,脸……可能是刚刚被灶火烤的吧。”
昌平伯府大门外停了一长排的马车,可见今日来贺喜的宾客之多。
姜致刚到门口,上次出去寻她的门丁便迎了出来:“姜姑娘,快请进,夫人已经侯您多时了。”
姜致见到昌平伯夫人福身施礼,将来时路上在银器店选的一只长命锁送上:“民女为小姐略备薄礼,愿小姐岁岁无虞,平安喜乐,还望夫人莫要嫌弃。”
昌平伯夫人让嬷嬷接过来,笑着说道:“怎么会呢,快过来坐下说话。”
姜致问了些昌平伯夫人月子里的恢复情况,又跟着去看了看孩子。
开席后,昌平伯夫人拉着姜致坐到了她的身边。
先上来的是凉菜,道道刀工精致,色彩丰富,其中许多姜致都叫不出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