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康坊花容巷,转过一条店铺林立,繁华热闹的街道后,一座占地不算宽广,建造却极为奢华的庄园,伫立在平康坊最中央。萧策站在府宅大门口,看着空置的匾额张大嘴巴,惊喜的快流出一地口水。一群穷惯了的乡巴佬,站在萧策身旁,也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只感觉像做梦一般。唐霜霜看着高大宏伟的正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殿下,咱们以后就住这?”能在高门云集,寸土寸金的平康坊,临时腾出一间这等规模的宅院,韦我峰,李红袖等人都被震撼的无以复加。萧策强行嘴巴,免得在手下面前露怯,不咸不淡的点评道。“一般般嘛,比起本殿下的长生殿,还是有点小家子气。”一旁的贾公公闻言,笑着解释道。“这原是太宗朝时一位亲王的府邸,那位亲王犯了事被褫夺爵位,这座宅子就一直空置着,皇后娘娘本嫌这里不太吉利,但陛下的意思是,让殿下暂时将就一段时间,内务府已经在赶制殿下将来的王府建造图,但按照礼制也得等到殿下及冠封王后才能正式动工,还请殿下见谅。”萧策感觉自己不用再多嘴了,因为贾公公把该装的逼都装完了。不在门口多做逗留,萧策迫不及待推开大门,带着一帮土包子逛庙会般鱼贯而入。府内光是殿宇就有三座,依次往里是接待宾客的前殿,处理政务的中殿,以及用于居住休憩的后殿,而围绕着三座主要的宫殿,建造有假山池塘,花园亭榭,虽因府宅占地面积不大显得有几分紧凑,但萧策看了却是极为满意,若是太大的宅子住着也觉得空落落的。待贾公公领着众人大致参观一圈后,才继续对萧策说道。“殿下,这等规模的宅邸,需得添置不少下人仆役,你看是让内务府的人安排,还是你亲自去挑选?”萧策沉吟片刻接话道。“我家里也就这几个人,都不是习惯别人伺候的主,暂时就先这样吧,以后若是有需要,我再去内务府挑人。”贾公公会意便不再多说,这早就是在意料之中的事,不同于其他皇子,萧策自小就不喜宫女太监的侍奉,除了一个老梁陪在身旁,长生殿就从未安排过其余人手,还是近段时间以来,萧策身边逐渐聚拢起些听用的人。见萧策几个人都眼巴巴的瞅着,贾公公也不再自讨没趣,与萧策行了一礼告辞后,就带着乌泱泱的人群回宫复命去了。等贾公公一行人离开后,大门缓缓关闭,萧策才转头望向这四个憨头巴脑的下属。“都愣着干嘛,各自去挑房间,但只能挑前殿周围,咱们加起来才五个人,可别住的太散,后面的房舍就先让它起来吧。”“吆呼!我要挨着殿下最近的一间!”唐霜霜最先蹦了起来,两只小手往地上一搓,就将自己的全部家当抱了起来,然后就扛着大包小包,像是风一般的向着垂花影壁后的前殿奔去。“我去,狗霜霜又捷足先登,我晚上可得伺候殿下起夜,应该让我挨得最近!”韦我峰怒吼一声,也急忙拿着家伙什,跑过去跟唐霜霜抢房间去了。萧策无奈的扶着额头,这两个活宝真是没救了。“阿福,你不去挑一间吗?”余福闻言只淡淡的摇头。“我得日夜不辍伺候在殿下身旁,所以不需要单独的房间,还跟原来在长生殿一样就行。”萧策点了点头也不再勉强,余福本就是内侍太监,必须时刻侍奉在他身旁,晚上一般也只睡在挨着萧策住所的耳房中。接着萧策又看向另一侧呆呆站着的李红袖。“你怎么也不动?好位置可都要被那两货占了。”李红袖抬眼看了一圈周遭的建筑群,轻笑着说道。“我打算明日就启程回姑苏,今晚跟霜霜凑合一晚就行,不用特意再霸占一处地方。”萧策闻言就忍不住蹙起眉头,不由分说拉起李红袖的手往前殿走去。“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中秋过完不就回来了,你是这个家的一份子,哪能没有自己的住处?”李红袖的手被萧策紧紧握住,心中顿时有些慌乱,脸色都渐渐泛红。余福见状低着脑袋盯住自己的鞋尖,装作什么都没看到,李红袖不想拂了萧策的美意,只能任由萧策牵着,去挑选属于她的房间。众人一通忙碌,很快就到了正午时分,总算是彻底在这所宅院中安了家。夜晚时分,草草吃过晚饭后,府宅后方的空地上,悬挂起一排长长照明用的灯笼。余福站在廊柱下,韦我峰靠在柱子旁,李红袖与唐霜霜二人则坐在石阶上,都神情专注盯着空地上的二人。沈无伤牵着他那匹识途老马,正在教授萧策如何骑马。“腿夹紧,坐直身子,腰部发力稳在马鞍上!”沈无伤一边念叨一边松开缰绳,任萧策自行熟悉驱马的过程。,!萧策坐在马背上,大腿上的刀口都还没痊愈,此刻被马鞍膈的生疼直想骂娘。等萧策逐渐能驾马跑动起来,沈无伤便抬手一松,将一旁插在土里的龙胆照银递到萧策手中。“步战枪术,讲求攻守均衡,化整打缺,应对刀剑更是以长攻短,天然占据优势,且枪身行走间有虚实,有奇正,要做到不动如山,动如雷震!可骑战枪术则力求人马同频,借冲锋之势出枪一往无前,以强攻砸穿敌方阵型,所以你必须学会驾驭坐骑,才能真正做到骑步结合,以一当千。”萧策骑着老马,牢记着沈无伤教授的要领,不断尝试着枪随马走,朝前不断冲刺,期间还不忘打趣两句。“师傅,你一个江湖武夫,没想到对骑战也很有研究?”“哼!单论步战枪法,老子乃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人!”“那当今骑战最强的枪兵是谁啊?”“也是老子!”萧策:。。。。又让你装到了,老沈。经过不断的魔鬼训练后,萧策浑身只感觉快被颠散架了,身上的刀口都有几处崩裂渗血,可沈无伤似乎有意磨砺萧策,即便看出萧策的身体不堪重负,依旧硬压着他在马上练了两个时辰的枪法。直到明月高悬,萧策才终于力竭透支,从马上晃晃悠悠摔了下来,被沈无伤稳稳接住。“师傅,歇会儿吧,我这胳膊是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了。。。”沈无伤瞥了一眼萧策被血迹浸染的衣襟,到嘴边的苛责之语终究是不忍再说出口,只冷哼一声。“今夜就先到这吧,赶紧滚去处理一下伤口,收了你这么个废柴,我真是自找苦吃。”萧策能听出沈无伤话语里的关心,笑嘻嘻的脱离师傅的怀抱,一瘸一拐的走到廊柱下坐定,余福早已准备好药箱,立马就蹲在萧策为他处理起伤口。伤口结痂后又崩开,血渍干涸都将衣服黏在伤口上,余福小心的剥离开衣服,又疼萧策不停倒吸凉气。李红袖跟唐霜霜就围在萧策身边,眼神里都是心疼与不忍,但她们也都是自小习武,明白不经历一番这样的磨砺,萧策终究无法成长起来。萧策坐在石阶上,握着龙胆照银,虽身体已到极限,可意志却出奇的清醒。“有句老梗说的好,自古枪兵幸运e,唯有子龙是挂b,也不知我何时才能达到演绎故事里,赵子龙那般人枪合一的境界。。。”:()殿下,求你当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