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下午已经过半,这人还是精力十足,依旧脸不红气不喘的,除了身上脏了,光从脸上看,根本看不出他忙碌了一个多时辰。
高挑修长的身影再度从屏风后窜了过来,刚看清他的面容,熟悉的松木香伴随着些许热气就已经来到了跟前。
江瑶镜再度伸手捂住了他的凑过来的唇。
“疼,都有些肿了……”
来回亲了数次,江瑶镜如今的唇色依旧艳红,但唇上的胭脂早就被某人吃干净了,这会子还能有引人注目的艳色,都是他一次又一次,勤勤恳恳留下的。
闻言,岑扶光的视线落在了她的唇瓣之上。
她生的清冷又带了几分柔弱,就连唇色也是浅浅一抹粉晕,小巧精致,平日里不涂唇脂的时候,有时候会觉缺了血色。
可此刻,唇瓣红润,就连唇珠都好似丰腴了起来,水光潋滟的,一看就很好亲。
岑付光不自觉抬手,指腹在她的唇侧轻轻摩挲,声音喑哑,“我去给你拿药膏。”
他回来的很快。
明明在自己眼底挖了这么多树都不动声色的人,拿个药膏而已,再回来时,额间竟已经起了薄汗。
江瑶镜看着他坐在自己身侧,已经净过手的指腹蘸取药膏搓热柔化,又细细在自己唇上点涂,动作很轻,除了药膏自带的清凉薄荷意,没有其他任何同感。
“……为什么?”
她突如其来的三个字让正在用手帕擦手的岑扶光不明所以,“什么为什么?”
江瑶镜垂下眼帘,长长的眼睫盖住了她眼里的情绪。
“我曾经想过,和你在一起后就万事顺着你。”
“不止男人,世人都是如此,轻易得到的,大多不会珍惜。”
“而这其中,习惯逆来顺受的,也是最容易被抛弃的那种人。”
江瑶镜也不傻,自然也察觉到他嬉笑怒骂下的珍重之意,正因为察觉到了,才又觉得奇怪,她抬起眼皮看向她,眉眼一动,轻轻笑道:“虽然七年之痒还长,但咱两在一起的时候也不短了。”
“你还没腻啊?”
“什么七年之痒。”
岑扶光面无表情回望,“咱两心意相通到现在,七个月都不到。”
前面的你追我赶根本就不能算。
他又俯身凑近,那双犀利的眸子微眯,直勾勾地看着她,没有错过她脸上的任何情绪波动,“不会是你腻了,在这跟我玩贼喊捉贼倒打一耙的把戏吧?”
“没有。”
江瑶镜微微瞪大眸子喊冤,“我就是突然想到了这里而已。”
“真没有。”
“你最好是没有。”
岑扶光眉头一皱,又缓缓重复了一次,“最好是没有。”
声色淡淡,就连神色也是寻常,但江瑶镜莫名背后一凉,总觉得如果自己真腻了他,一定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真的没有。”
她也再度否认,又掏出素白的柳枝手帕,在手里折了两次,抬手,给他擦拭额边的细汗,“你也别在这凶我。”
“你现在说得好听,等日后你变了心,我又不能拿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