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句话,岑扶光就已经了然。
若这闽越之地还是前朝那般可有可无,就算收复也不派人管理,自然没什么可说的,但太子在这边闹了一场,皇上把这里当聚宝盆,甚至岑扶光自己,也记着茶山和海贸之事。
显而易见,这地要开始深耕了。
那教化之事自然就要安排上了。
姜照野正正好,自己撞了上来。
名满江南的鹤鸣书院前任山长,洗鹤姜氏的现任族长,姜照野是最合适的那一个,就算岑扶羲不忽悠,岑扶光也会留住他的。
这样的人才可不能放跑了。
姜照野是名师不假,但他曾经的学子,哪怕懵懂小儿,天资如何暂且不提,好歹是能听懂人话的。
可是这个地方的方言,是真的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和天书无异。
便是下狠心去学当地方言,可这个地方它,它十里不同音!
别说什么聚集地的类似方言一通百通,这个地方,一河之隔的两个村落都有很大可能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
就更别提自己这个江南人士了。
姜照野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每时每刻都在后悔,后悔自己怎么就被太子口中所谓的青史留名和让洗鹤姜氏的文气散遍大齐的话给忽悠住了。
每每想要推辞之时,太子总是恰!如!其!分!的身子不爽利,咳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气都喘不上来的样儿,让姜照野哪怕怀疑他是装的也说不下去了。
等等,不对。
秦王来了呀!
姜照野颓废了几日的双眸发出一阵精光,“那个,老夫年纪——”
“那个谁?”
岑扶光突兀地站起身来,同时大跨步向外走,随时指了一个侍卫,“你,你来跟本王说说这几日的要事。”
话音刚落地,人就从门口处消失了。
姜照野:……
干,这日子不能过了!
*
直到岑扶羲把心不甘情不愿的姜照野一波带走,在隔壁呆了许久的岑扶光才溜溜达达回来了。
没办法。
虽然他也可以无视姜照野的请求,但作为外孙女婿,天然低了一头,可以拒绝,但会伤了情分,只能大哥上了,幸好在大哥心里,还是有自己位置的,直接就把姜照野一起带走了。
两个孩子也玩累了,被奶嬷嬷抱回了已经整理好的小院去休息。
现在正堂内,只有江鏖。
孩子们不在,没人来缓和这爷两的关系,江鏖一看到岑扶光就老脸一拉,直接亮出獠牙,图穷匕见!
“那些不知死活的公子哥儿,王爷打算如何处理呐?”
岑扶光嘴角一抽,衣袍一掀,直接坐在了江鏖对面。